喜宴一直進行到了晚上9點多才結束。
人群散場之前,還在宴會廳的門口好一陣寒暄,林薇薇終於在此刻表現出了超乎於平常的耐心,很好地回應了程雨霏“到底是你結婚還是我結婚”這個問題。
散場後,林爸爸和林媽媽安排外地的親戚在酒店住下。因為程雨霏第二天要跟著男方的婚車回S城,所以依然住在林家,沈越自然也跟著程雨霏一起。
路過林家樓下的便利店時,程雨霏順便買了兩截電池。
忙了一整天,一家人都累了,林媽媽叮囑大家早點睡,之後各人便各自回了房間。
程雨霏洗完澡回到客臥,第一時間就給空調遙控器裝上了電池。正要開空調,轉念一想,又把遙控器撂下了。
沈越穿著浴袍回到客臥時,程雨霏早已側身躺下了。和昨晚不同的是,她躺在了相對靠中間的位置。他掃了一眼牆上的空調,它安安靜靜的似乎是被遺忘了。
他不言不語地躺到程雨霏身旁,從背後將她摟在懷裏,長臂順著她纖軟的手臂摸索到她冰涼的手,攥在手心。
在他寬闊身形的包裹下,程雨霏像一隻弱小的綿羊,溫順而乖巧。
但程雨霏在手腳逐漸恢複熱度後,便想離開他的大掌轉個身。怎知她越是努力脫開,他越是攥得緊。
無奈,她隻好背對著沈越說話。
“沈越,我是不是有點過分?”
頭頂後方傳來他溫聲而笑的語氣,“是有點。”
暖熱了就想把他踢開,還真當他是即開即停的暖氣。
“真的很難熬嗎?”
沈越一愣,聯係前後語境,覺得兩人之間說的不是同一件事。智慧如他,自然立刻明白了程雨霏想問什麼。
他無語又好笑,手掌輕輕將她肩膀一撥,她便麵對著他了。他捧著她的臉勾唇道:“雨霏,你知不知道在這種時候問我這種問題,就是在暗示。”
程雨霏雙頰微紅,她飛速地眨了眨眼,眼裏充滿了純粹的好奇,就像是在研究科學一般認真嚴謹,“說說無妨吧?”
沈越被她拾掇得根本沒脾氣,無奈至極竟也鬆開她的臉認真回答起她的問題。“難。但多數時候,男人都是要和這種欲望做鬥爭的。”
程雨霏聽罷,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哦”。沈越徹底崩潰,隻想掀開她的腦殼看看裏麵究竟是什麼構造。
沒一會兒,程雨霏抿下有些發幹的嘴唇舔了舔,屏著呼吸,雙手勾上他的脖頸,就著他的嘴角輕輕吻了一口。
沈越真不知該給以什麼樣的回應,第一反應竟然是,程雨霏可能是上天專門派來整治他的。
可事情居然在程雨霏說出的一句話上迎來了轉機。
隻見她臉上染上了不正常的緋紅,帶著難以啟齒的羞澀,斷斷續續地說道:“如果剛才那樣算暗示的話,現在這樣算不算明示了?”
聽聞此言,沈越全身的血液仿佛滯留,他帶著不敢輕信的語氣問道:“你說什麼?”
程雨霏咬著下唇,半天才羞答答地說出一句話,“好話不說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