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下第一(3 / 3)

但經蕭大夫這麼一遭,保住了沈沛這個弟子,至少能等到他們弄回解『藥』替他解毒。

蜀光派的師門長輩,尤其是沈沛的師父都對她有幾分感激之情,當然,這事暫時是不會透『露』出去,若是被魔教的人知道,蕭大夫能保住中了魔教秘毒之人的『性』命,豈不是有危險。

其中還有人提出猜測,蕭大夫可能是隱瞞姓名行走江湖得『藥』穀之人,如此本事又是特殊手段,似乎也隻有鼎鼎大名的『藥』穀了。

『藥』穀雖也為正道門派,但名下弟子重醫術多過於武功,所以很少出穀,哪怕出去也不怎麼道出師門名號。

因為誰都知道『藥』穀弟子妙手回春,武功極差,一不小心可能就被人綁走看病去了。

於是蜀光派更加隱瞞了這件事,甚至都未對江清竹說起此種猜測。

期間發生了一件事,蘇嫣然得知了百花莊被屠,她姨母慘死易玄手中,這事其實已經在江湖上傳開了,而且作為八大門派三莊一穀之一被滅,已經視作魔教有意向正道宣戰。

江清竹和師門長輩有意保護蘇嫣然,不讓她知道,但蜀光派偌大一門派,人多口雜,蘇嫣然的侍女偶然聽到別人的私下的談話,“百花穀的人死的太慘了……聽說百花夫人屍骨無存。”

侍女青環雖然忠心,但也什麼見識,一聽就嚇呆了,跑回去告訴了自家小姐。

蘇嫣然聽了之後,直接昏過去了。

起來後又哭了好幾場,還拉著青環和她一起哭。見未婚妻如此傷心,江清竹也跟著心疼,可惜他於武功心法上一點就通,卻奈何不了心愛之人的眼淚。

還為此來找了蕭函,“蕭大夫,我想請你為嫣然開些『藥』。”

蕭函抽了抽嘴,還把她當大夫啊,她以為她庸醫的名號已經深入人心了,但還是正經問道,“蜀光派沒有會醫術的嗎?”

江清竹有些無奈,“有,但隻是一些安神『藥』,嫣然心情仍舊鬱鬱,終日以淚洗麵。”

任蜀光派的長輩們醫術再高,也沒法『操』縱人的喜怒哀樂啊,江清竹也是抱著瞎貓撞見死耗子的想法,來找了蕭大夫。

還特地說一句,“就按沈師弟的診費『藥』費來。”

蕭函:“……”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要真去學門醫術,以後無論是什麼身份,大概都不會缺錢吧。

蕭函最後還是給蘇嫣然開了『藥』,讓廚房的人煮了送過去,然後不到一天,江清竹又來找她了,這回他一直微翹的嘴角無奈地彎了下去。

眸子還算溫和,“蕭大夫,嫣然怎麼一覺不醒啊?”

蕭函瞥了他一眼,隨口道。“那是因為加了三倍的安神『藥』。”廚房裏的『藥』材還是現成的,都不用下山買了。

江清竹:“……”

蕭函拍了拍他的肩膀,還頗為有理地道,“多睡睡對身體好,老是哭的確傷身。”

“我還另外加了些潤喉潤肺的『藥』材,不用謝。”

江清竹最後也沒有拖欠蕭函的酬金,不愧是當代正道少俠,未來武林盟主。當然也有蘇嫣然這次醒來後就沒怎麼哭了的原因。

說明蕭函三腳貓的醫術還是有點用的。

作為一個有品德的偽大夫,蕭函也去看過蘇嫣然,更加的柔弱又美麗了,百花莊的事對她打擊挺大的,但似乎比起恨,她更多的是悲傷,也沒人提過讓她振作起來複仇。他們是正道人士,又怎能強求一個弱女子去對上那殘忍的魔教教主呢?

尤其江清竹是她的未婚夫,親口向她保證,“我一定為會那些無辜慘死的人報仇的。”

作為百花莊的傳人,蘇嫣然不是不會武功,但卻很弱,連自保都算不上,她就像是是養在溫室裏的花,一直被很好的保護著,即便是未來的正道和魔教大戰,她也沒受到什麼傷害,與江清竹平安歸隱。

但後來外族勢力野心勃勃入侵,為禍中原武林時,曾經的武林盟主江清竹能視若無睹嗎?歸隱山林又真的能避開這些事嗎?

蕭函冷靜的感受著莫小嫻的殘留的情緒,她穿越來時,並沒有刻意的去消除這些情緒,因為她知道影響不了她。

“江清竹。”走出蘇嫣然的房門後,蕭函叫住了江清竹,而且和平時稱呼的‘江少俠’不同,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江清竹微愣了片刻。

蕭函微微笑了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

蜀光派山清水秀,風景秀麗,

“魔教是什麼?”

江清竹有些意外於蕭大夫問的第一個問題,在江湖上這個問題似乎人盡皆知,但按蕭大夫所說她很少涉足江湖,在山野間長大,似乎有不覺得奇怪。

他溫聲猶如春風,給出了自己的理解,“魔教之所以被認為是魔教,並不非是修煉魔功,天下功法萬千,沒有好與壞,隻在於修煉之人,是否能控製自己,魔教中大多數人修煉的功法進速飛快,但修煉之後,變得偏激易怒,心『性』殘酷冷漠,若是不能控製,久而久之,視人命如草芥,甚至有的為了快速提升武功,以人命修煉。”

這些江清竹從來不會在蘇嫣然麵前說起,努力保護著她的美好世界,不忍傷害她的心思單純,所以即便身處江湖之中,蘇嫣然也並不知道其中的殘酷,『迷』茫。

她是幸運的,又是不幸的。

蕭函忽然問道,“如果沒有蘇嫣然,你會同易玄對上麼?正道和魔教會開戰嗎?”

江清竹有些驚疑,但頓了頓道,“……會。”

“其實這次被滅不僅有百花穀,還有諸多屬於正道的小門派江湖勢力,魔教教主易玄不是個願意和平,屈居一方的人。”

蕭函大概也明白這種強者思維,覺得自己武功最高,無論武林還是天下都該奉他為主,武功比他弱的人憑什麼不屈服於他。但易玄生錯了時代,他該想活的好,那得是『亂』世,力量就是一切,生存被壓到了極限的的時候。

太平盛世,沒人會一味遵循強者為尊的法則,仁者,有才能的人,有學識的人,普普通通的人都有可能受到尊敬。

江清竹最後道,“蕭大夫,我不知道你為何會知道正道與魔教將有一戰的事,也許是猜的,但還希望你暫時不要透『露』出去。”

語氣中難得帶了些許強硬,但也不會讓人太過排斥。

蕭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