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知道了,你不要再偽裝,不要再推開我了,好不好?我什麼困難都不怕,隻怕再麵對你的冰冷與決絕。”
“為何你就這麼確信,本王這麼做是偽裝得呢?”
“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盡管你的表情再冰冷,你的話語再決絕,可是你看我的眼神從未變過。”
“是麼?”軒轅宸諷刺地一笑。
他轉過頭來,不再看她,想抽出被孟璃握著的手,卻反而被她握得更緊。
“放開。”軒轅宸的語氣冰冷,隻是他背對著孟璃,孟璃看不到他的臉上是何表情,更加看不出他的眸中之色。
“就不!你我已經大婚,你還未履行做丈夫的義務!”
孟璃說完起身,一把從後麵將軒轅宸的腰身抱住,軒轅宸身軀明顯地一僵。
“今夜月黑風高,哦不對,今夜皓月當空,如此良辰美景,不可辜負。”孟璃羞赧地嬌聲道。
然,外麵漆黑一片,哪裏有什麼皓月?
軒轅宸眸中哀色漸濃,他一把將孟璃的手扯開,咬牙忿道:“不知羞恥!”
說完,軒轅宸頭也不回地往房門走去。
孟璃一個蹦噠跳到門口,伸開雙臂將門擋住,噘嘴道,“你想接著裝,隨你。但今夜,這個門,你休想踏出。”
“你到底想幹什麼?!”軒轅宸語氣憤怒,但更多的是無奈。
“督促你履行做丈夫的義務!”
“按照你的邏輯,本王豈不是得日日夜夜宿在後院了?”
“按照你們這裏的說法,妾室不為妻。既非妻,何稱夫?所以,你隻需要對我一人履行義務便可。”
“休書已下,汝非吾妻,吾非汝夫!”
“你我二人的大婚是皇上賜的,皇上肯承認那封休書,你我二人才算真正的和離。在此之前,你,軒轅宸,還是我孟璃的夫!”
孟璃今日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留下軒轅宸了,她實在是不想再讓軒轅宸偽裝下去了,她隻是麵對偽裝都已經這麼難受了,要時時刻刻偽裝的他,又該會是怎樣的痛?
“讓開。”軒轅宸低著頭並沒有看孟璃,聲音卻是冰冷刺骨,讓人心中陡生懼意。
“你何時肯放棄偽裝,我何時再讓!”孟璃咬唇道。
軒轅宸手中開始運氣,“你若不讓,休怪本王手下無情!”
孟璃看著軒轅宸運氣的手,毫不示弱地道:“你舍得傷,便傷。”
孟璃似乎篤定了軒轅宸不會出手似的,她並未提氣做任何準備,
一掌襲來,孟璃瞪大了雙眼,滿眼的難以置信。
沒有做任何反應的她,肩頭生生地接下了這一掌,這一掌不重,卻足以讓孟璃骨頭一軟,跌倒在地。
軒轅宸趁機開門,“念及你的身份,本王才會手下留情。”
軒轅宸說完,頭也不回地大步而去,隻留下倒在地上一臉呆愣的孟璃。這一掌雖不重,可為何還是會痛呢?
“王妃,你沒事吧?”冰煙不知何時突然出現,扶起了孟璃。
“王爺還是沒有原諒王妃嗎?”冰煙很是著急地問道。
“原諒?”孟璃垂下眸子,幽幽道:“他隻是假裝不原諒罷了……”
“假裝不原諒?王妃此言何意?”冰煙小心地看著孟璃問道。
“沒什麼。我有些乏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孟璃黯然無神地走到床邊。
冰煙跟了過來,安慰道:“王爺心中有王妃,王妃心中亦有王爺,奴婢衷心希望王爺和王妃能早日重歸於好。”
孟璃回以感激的一笑,“多謝你,冰煙。天色已晚,你也早些去歇息吧。”
“可是……”冰煙還欲說些什麼,但見孟璃已經掀開了被褥,便不得不躬身道:“是,那王妃先歇息,奴婢告退。”
這一夜,雖一夜無夢,但孟璃卻睡得極不踏實,總覺得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但已用盡了全力,卻始終無法觸及,她怕極了這種感覺。
翌日卯時,孟璃早早地起床,抱著古琴,往前院東側的一個小型園林而去。
她打聽過了,軒轅宸每日卯時會來此處練功。
果然,孟璃來到院中之時,軒轅宸已在此舞劍了。
身若蛟龍,動若疾風,劍影飛閃,蹤跡難覓。她本以為,她的武功隻是稍遜於軒轅宸,如今看來,單單隻是劍法,軒轅宸便遠在她之上。
她將琴放下,端坐琴邊,做不了琴瑟和鳴,琴劍相諧亦是極好。
樂起,雖不及樂坊伶人彈得那般如鳴佩環,珠落玉盤,倒也還算動聽悅耳,流暢清揚。
月妍好琴,記憶裏,月璃雖學了不少,但她極少碰琴,此刻能彈得尚算悅耳動聽,想必她是也有些這方麵的天賦。
他熟若無睹,劍光淩淩,銀光熠熠,他的目光不曾有一瞬,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