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害己救人(1 / 2)

整個淵城都在議論這個即便蒙著麵巾,也能從她的眉眼中看出慈悲,看出憐憫的活菩薩。

原本現場的秩序有些亂,好在軒轅禹特地派了淵衛守衛在此,才讓急於就醫的人們有了些秩序。等待取藥的人從左邊進來,取過藥的人則從右邊出去。有淵衛在,周圍的一切雖然嘈雜,但也不至於亂了規矩。

雖然隻需滴許的鮮血便能治愈一人,但是前來的人太多,本就體弱的安樂因施血過多,此刻眼前是一陣陣地發暈發黑,但看著烏泱泱的人群,聽著一聲聲的感激涕零,她依舊在咬牙堅持著。

安樂搖了搖發暈的腦袋,低頭繼續著手中的動作。有越來越多的血被分了出去,她的頭也愈發地沉重了。

抬頭,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脖子。恍惚間,安樂似是在右邊的人群中看到了一雙熟悉的雙眸,正回頭在看她,眸中似有關切之色。

然而,待她凝眸細看之時,入眼的隻有一個個的背影,再無那雙熟悉的雙眸,好似隻是一場錯覺?

安樂又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再追究,看向左邊的人群,入眼的是一個個各種各樣的眼神,或絕望,或渴求,或感激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她不得不繼續咬牙堅持。

“你再這樣下去,你會沒命的!”站在安樂旁邊的韋君智再次攔下了安樂。

他已經多次阻攔過,卻始終無果。

起初,有人向他送來消息時,他還不信。再後來,希先生(安陵敬曦)親自到他府中,告訴了他這個消息,不得不信的他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此處。

盡管安樂蒙著麵巾,韋君智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她。

那般瘦弱的身軀,那般蒼白的膚色,卻依舊能在她的眉宇間看到堅定和執著,不是她,還能是誰?

和韋君智一同前來的安陵敬曦在看到守護在旁的淵衛時,露出了幾抹詫異之色。他一直站在旁邊觀察著安樂和那些淵衛,一言不發,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些什麼。

此時,安樂因失血過多,身體控製不住地搖晃了幾下。

“我不許你再如此傷害自己的身體!”韋君智抓住了安樂的手,強行阻止了她。

“放開我!”安樂奮力地想將手從韋君智的手中抽出,卻哪還有力氣能拗得過他?

安樂轉而哀求道:“放開我好嗎?我知道你還關心我,可是,他們,我不得不救!於我,失去的隻是幾滴血而已。於他們,失去的可是一條條鮮活的性命啊!”

“可是你的血也是有限的!你若失血過多,也是會死的!”

此刻,他似乎是能看見白色麵巾下,麵前的這張小臉慘白如紙,甚至連緊抿的薄唇都毫無血色,她瘦削的肩膀緊張地聳起,分明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那般瘦弱的肩膀,此刻還是搖搖入墜,仿佛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她,果然還是他心中的那個她,一如淵崖山瀑布下的那個她。那個看似柔弱,柔弱得仿佛一陣風便能將其吹倒;卻又如此堅強,堅強得任憑虛弱到何種地步都還能挺立不倒。

韋君智再也無法忍住,將這個世間最柔弱而又最堅強的人兒擁抱入了懷中。

“你是騙我的,對嗎?你連素未相識的乞丐的命都如此在乎,又怎會在乎什麼權勢地位?”

“你放開我!”安樂試圖從韋君智的懷中掙紮出來,卻依舊隻是徒勞,隻得大聲道:“韋才子!我已多次拒絕於你,你竟還要屢次糾纏不成?!”

“你不告訴我實情,我是絕對不會將你放開的!”韋君智手臂向裏收了手,將安樂抱得更緊了些。

“韋大才子,你快放開我們的活菩薩!好歹你也是當今天下第一文豪,怎可當街輕薄我們的活菩薩……”

“活菩薩這是為了就我們的性命啊,你快放開她……”

“他如此輕賤我等性命,枉顧我等疾苦,哪裏還稱得上是什麼才子……”

“才子?狗屁才子!我們若是有錢念書,說不定也能成為才子……”

一時間,人們議論紛紛,話是越說越難聽,情緒也是越來越激昂。若不是有淵衛在場維護秩序,隻怕韋君智就要被人圍起痛揍一頓了。

韋君智卻依舊是緊緊地抱著安樂不放,此次的堅持關乎著安樂的性命,縱然安樂再說出如何難聽的話,他也決定絕不放手了。

焦急候診的人們見狀愈發氣憤起來,當有第一個人開始拿東西砸向韋君智後,馬上便有更多的人拿起東西朝他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