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的身上不知何時開始湧現出絲絲的紅色氣息，與冷空身上飄蕩的煞氣不同，白起的氣息是放射狀的，如同一把把出鞘的利劍。沒有恐懼的感覺，能感受到的隻有危險。致命的危險。
卓美誌四人情不自禁地又後退了幾步，可是他們依然能從那股紅色氣息上聞到一股味道，一股血腥的味道。
腥紅殺氣！
與卓美誌幾人相比，冷空的感受更加強烈。在白起的殺氣的影響下他根本就無法做到聚精會神，即是說，他的精神力量無從施展，隻想忘情的殺戮。
但是做不到，因為他完全被白起壓製著。他此時誰都殺不了，反而有可能被殺。
可是他沒有害怕，相反，他很開心。
就連冷空自己都覺得意外，明明都快要被殺死了，這次死了之後就算是死神也無法令自己複活，可是為什麼就不害怕呢？莫非自己潛意識裏一直期待著死亡嗎？那我究竟是有多扭曲啊？
仔細想想，在很久以前自己就經常想到死亡呢，尤其是這兩年來……這兩年？對了，是在父母死亡之後呢。原來如此，是為了贖罪嗎？嗬嗬，明明他們死得時候自己毫不傷心的，甚至……
說起來自己還真是個矛盾的人呢，明明不想死，卻又不害怕死亡。明明為了苟延殘喘地活下去，為了繼續看動漫玩遊戲而和死神簽訂了不平等契約，結果卻又樂於接受死亡……
啊啊，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
“你和我是一樣的人呢。”
什麼？……冷空好像聽到白起說了一句什麼，但沒聽清。
“你可以先走一步了。”
「掠地·疾如風」！
白起的身影驟然出現在冷空麵前，在腥紅殺氣纏繞下泛著血光的長劍仿佛擇人而噬的魔鬼，猙猙獠牙無情地啃噬在冷空的左肩。血液泉湧，染紅了冷空的白袍。
但是還沒有結束，白起的第二劍如影隨形緊迫而來。
伴隨著疼痛，冷空的視線變成一片血紅。
白起的第二劍是向著冷空的腦袋砍去的，隻是或許是潛意識裏的求生本能，冷空在危急之刻偏了偏頭，這才沒有當場被砍死。但他右邊的臉頰，包括右眼，全都在這一劍之下被毀。
“嗚哇啊啊啊啊——！！！”
冷空痛得慘叫出口，白起眼中有那麼一瞬間閃過一絲憐憫和嘲諷，下一刻就毫不猶豫地再次舉起長劍，正想斬殺冷空，但是一顆呼嘯的子彈向他射來，不得不後退閃避。
“救人！”
卓美誌張口疾呼地同時不停地扣動扳機，貝吉和顏葉則直接衝向白起。老實說，他們兩人都是恨不得冷空早早死了最好，但是貝吉明白，現在冷空不能死，他一死所有人都得完蛋。而顏葉在失去哥哥之後就對卓美誌產生了依賴，下意識地聽從了她的吩咐。
張婧彤沒有攻擊白起，她迅速地跑到了冷空身邊，將冷空拖到死神跟前，急切地道：“快拿戰栗膠囊！”
零沒有理會張婧彤的大呼小叫，隻是淡淡地瞟了冷空一眼，問道：“想要戰栗膠囊嗎？”
“鬼才想要呢。”
雖然冷空捂著半邊臉，但張婧彤依然看到他在笑。張婧彤不由得糊塗了，明明剛才還痛的死去活來的，怎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反而笑了？
“放心吧，雖然很痛，但我傷得並不重。”冷空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白袍上撕下一大塊布，開始包紮肩膀上的傷口。
“痛就對了。”零雲淡風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