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水傾月眸光不由的一緊。這麼說眼前這黑衣蒙麵男子認識將她囚禁在此的紫衣蒙麵男?
將對方上下打量了一番,可除了那雙充滿邪氣的雙眼外,他的一切都被隱藏在了一片黑色之中。
噠噠噠……一陣密集的腳步聲突然傳來。
看了眼四周,黑衣蒙麵男目光明顯一冷,轉身就欲跳窗離開。
然而窗外突然的燈火通明卻讓他頓時止步,很明顯此時水傾月所居住的庭樓被包圍了。
“我可以幫你躲過追兵!”就在他決定殺出重圍的時候,水傾月突然開口道。
對方懷疑的看著她。“就憑你?”
水傾月點點頭。“沒錯,就憑我。但條件是你要將我救回太師府。”
“好,我答應你!”對方直接爽快的同意道。
聞言,水傾月臉上頓時不由自主的揚起笑容,指著屏風後的木桶。“躲進去。”
看了眼木桶中的水,黑衣男子眼中有些明顯的抗拒。“那是你的洗澡水?”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水傾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髒!”
水傾月兩眼一翻,忍不住的罵了句。“生死攸關的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思在乎這些?”
“生死攸關?對我來說還沒那麼嚴重,因為那家夥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黑衣男子自負的說道。
水傾月直接一個白眼丟去。“既然如此那你躲什麼?和他們大幹一場不就得了?”
“你……”黑衣男子頓時語塞。若可是她以為他願意躲藏嗎?
吐了口氣,水傾月又道。“他的確不是你的對手,可你身上中的毒卻是你最強大的對手!”此時她的鼻尖依舊還殘留著離情殤和合情歡的香味。
離情殤,中此毒者不得動情,一旦動情,觴毒入心,心裂。而合情歡卻偏偏又是迷人心智的魅藥。
其實單中一毒倒也沒什麼,可偏偏眼前這男人卻同時中了兩毒。
黑衣男子眸光猛然一冷,聲音也明顯的淩厲了幾分。“你居然知道我中毒了?”
又扔他一個白眼。“別忘了我是誰家孫女。行了,別再廢話了,趕緊進去,等逃出了這裏我親自給你解毒。”
有些懷疑的看了她一眼,黑衣男子最終還是無奈的躲進了木桶。
見狀水傾月緩緩的跳進了木桶。
水中的黑衣男子明顯的一怔。這風輕影還真敢,她就不怕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她這輩子都休想找到好人家了嗎?
嘭……房間門隨之被人從外一腳猛的踹開。一月不見的紫衣蒙麵男帶著一大群護衛走了進來。
“啊!”水傾月突然驚叫一聲,雙手抱胸急忙將除腦袋以外的整個身體浸入水裏。
眉頭一蹙,隻是冷冷的一眼,紫衣蒙麵男便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朝那一目了然的房間看去,隨後沒有二話,轉身就直接退了出去。最後還難得好心的命人將她的房門關上,便衝衝下樓去了。
“呼……”水傾月明顯的鬆了口氣,內力輕提,便直接從木桶中跳了出來。趁黑衣男子還未起身的刹那是急忙將衣服穿上。
隻是轉身的瞬間,水傾月卻猛然愣住了。不光因為黑衣蒙麵男不知何時出來了木桶,更因為原本隱藏他容顏的黑麵不知為何突然沒了蹤跡,露出一張比女人還要妖豔傾色的容顏。
雕刻般精美絕倫的五官,眉目如畫,直挺的鼻梁,唇色緋然,卻性感無比。一雙仿佛可以看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星眸裏藏著清冽和魅惑,眼角輕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極致。若說夜宮降清麗俊美的宛如天神,那眼前這男人便是豔麗絕美的妖孽。
是他,居然是他!
雖然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本人,但水傾月對他卻並不陌生。
黑衣蒙麵男子真名雲樓絕,他雖是南下皇在外所生的第六子,但也偏偏是南下皇最疼愛的兒子,五歲被接回宮沒兩年便直接被立為太子!
而他更是她水傾月曾經的未婚夫!隻因他八歲那年水姚旭友好親赴下南國,不巧途中被伏,險些喪命,是他,年僅八歲的他獨戰強敵,這才助水姚旭脫險。
其後在水姚旭心中,他雲樓絕就是這世間唯一能配得上他掌上明珠的男子。沒過多久,水姚旭送上重禮於下南國,直言和親。
無論當時她怎麼勸阻反對,向來對她百依百順的水姚旭在這件事上卻格外堅決。
念其兩人當時都還算年幼,和親一事還早,水傾月這才不再多言。
然而水姚旭卻錯以為水傾月是默認了此婚事,於是從那以後他雲樓絕各式各樣的畫麵是掛滿了她整個寢宮,簡直讓她避無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