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濟軍滿腔不忿的表情,趙樹紅就像是看到了多年以前的自己,也采取了老領導對他的教育方式,張嘴便說道:“鑒於你今天的表現,我決定給你記過一次。”
“我理解,我接受這個懲罰。”劉濟軍耷拉著頭,抿了抿嘴。
“心裏不服?”趙樹紅樂了。
汽車緩緩啟動,看到薑家沒有一個人出來送行,劉濟軍再也忍不住了,大聲說道:“我不是不服氣被記過,隻是不甘心為了這種人而受到懲罰。”
“哪一種人呢?”趙樹紅問道。
“未來的漢奸!”劉濟軍咬了咬牙,看著趙樹紅,發表了自己的觀點:“像薑家這些人,早晚會站在黨的對立麵。”
“閉嘴!”趙樹紅終於是怒了,訓斥道:“外交工作人員,絕不允許誹謗海外同胞!你覺得?你認為?你算哪根蔥?你有沒有長眼睛?”
“領導。”劉濟軍懵了。
“自進門以後,你聽到過薑老先生顯擺華夏之外的物件嗎?”趙樹紅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薑家裏麵多的是洋人生產的好東西,他們說了嗎?他們在意嗎?”
“那是、可能是因為他們覺得我們看不懂吧。”劉濟軍的聲音弱了下來。
“你看到那一堆雜誌了嗎?最上麵一本的封麵是什麼?是不是祖國7月底在洛杉磯取得的第一枚奧運金牌的報道?距離現在已經過去5個月了吧?為什麼它還擺在最上麵?”趙樹紅眼神深邃。
“因為有人經常翻閱?”劉濟軍總算回憶起了一些細節。
“那一疊報紙呢?最上麵的那一份是什麼?”趙樹紅笑著自問自答:“是我國和英方關於港島的聯合聲明,距離現在也快兩周了吧,它還是擺在最上麵。”
“有人經常翻閱?”劉濟軍低著頭,真的不敢相信做外交工作的自己居然能忽視這些東西。
“所以,你還覺得他們會站在對立麵?你根本不懂,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而是灰色的!”趙樹紅想起了一些東西,心裏麵堵著一口氣,但卻不能宣泄出來。
劉濟軍卻是沒有經曆過太多,26歲的他才大學畢業,剛被分配到外交部門以至於他還有些心高氣傲,對自己的判斷也堅信不疑。
“但是對方說過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劉濟軍嘟囔了一句:“資本家和我們當然是道不同。”
“這是小孩子跟祖國母親在賭氣呢,你聽不出來?我們代表的是祖國,能一樣賭氣嗎?”趙樹紅輕飄飄的解釋著。
“對方都快成為美國人了,還算是祖國的孩子嗎?”劉濟軍問出了從事外交工作的最大疑惑。
“當然,孩子長大了,想獨立了,當媽的能攔著嗎?”趙樹紅也說出了外交人員堅守的那一處情懷:“無論在世界哪個角落的華人,祖國都盼著他們過得好,我們現在當家作主了,就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隻有這樣,才能給外麵的兄弟撐撐腰,你要牢記這一點。”
“我知道了。”劉濟軍點了點頭,再次對領導的高尚情操感到敬佩,但心裏麵還是對薑啟默這群人頗有不忿,也對自己的工作產生了迷茫。
看到劉濟軍的表現,趙樹紅才玩味的說道:“要不然,我們打個賭?”
“賭什麼?”劉濟軍興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