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芷汀蘭,流年暗換。
話說,自打那顏碌記事以來,便成了塗山的頭號大姐大。憑借自己以一當十的驚人魄力,以及傾城覆國的絕世容顏……
台下的一眾小妖聽得正起勁,臨楓倏的停下,清了清嗓子。未等台下催促,便抬手掩麵自語道:“罷了罷了,今日顏碌不在,其實吧,我這個表妹之所以在塗山可以混得狐模狐樣,完全是因為她和青丘上神的一個賭約。”
話落,臨楓尚在木台沉浸於自我世界,冷不防的卻被一句伶俐清脆的詢問聲打斷:“正好。我也想知道,顏碌是如何成為塗山老大的!”
臨楓沾沾自喜,卻又忽覺不對,睜眼便瞧見一臉笑容的顏碌,眨眼間換了一副態度,台下的小妖們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哎呦,我的好表妹,今日你不是去找青丘上神對弈了麼?怎麼……”
臨楓欲言又止,眼眸下垂閃過一絲狡黠,轉瞬間又抬起頭笑眯眯的探問:“不知……誰輸誰贏阿?”
顏碌假惺惺的回笑,接著翻了幾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想起來著實讓人惱火,師傅今日壽辰,我當徒弟的自然要去拜壽啦!”
“嗯嗯”臨楓站在一旁連連點頭,表示認可的同時,又不忘倒上一杯槐花釀。
顏碌接過瓷杯一飲而盡,舒了口長氣歎道:“誰成想,我這前腳剛到青丘,侍童竟然告訴我師傅今天要和火元神君對弈!還特意宣稱今日誰都不見!”
“什麼?!!!”臨楓一臉不可置信,樣子看起來十分誇張,卻反倒讓氣頭上的顏碌降了些許火氣。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我們小顏碌竟然吃了閉門羹,就算他是你師傅又如何,你們尚有婚約,難道他溫鈺不記得了?”
顏碌擺了擺手,轉身跳坐在樹下的搖椅上:“青丘與塗山本就是一家,我隻是不明白,師傅一向不與天界有往來,為何偏偏在這天與旁人對弈暢談?除非……”
這時,臨楓也心下狐疑,卻又靈光一閃:“除非,是那火神不請自來。”二人異口同聲。
顏碌兩隻眼睛眯起來,似乎很是得意,臨楓伸出手指在半空中點了點:“你不假笑的時候,看起來也挺可愛的嘛。”
“真是不容易,你這腦子總算是開過光了,竟能和我想到一塊兒去,可謂是…”顏碌語塞,轉念問道:“你常去凡間聽戲,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有生之年。”臨楓自詡回答。
“對,對,可謂是有生之年。”顏碌頻頻點頭,繼而笑著調侃:“不過,表哥在塗山還是收起凡間那些俗套戲碼吧,莫要再用我和師傅的事,杜撰什麼可歌可泣的情愛故事了。”
“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麼!”臨楓裝得一副謙卑樣子倒是信手拈來,緊著給這個塗山老大賠不是。
“五日後的大婚,絕不能出任何岔子了……”
臨楓是本是隻七尾青狐,可從上一輩論起關係來,他與顏碌還當真是表親。
顏碌與溫鈺同是九尾白狐,可畢竟嘛……就算是人,也會有窮人,富人,草莽,皇族,白丁,與學士之分。所以九尾狐,自然也分三六九等。
溫鈺真身乃是一隻五千年得道的九尾白狐,早在天地三界創造青丘之時,世間便有了溫鈺。現在來講,溫鈺已經是位列仙班,在九重天上,已有了青丘上神的封號。
可是顏碌…就另當辯論了,道行還不及臨楓一半。雖說在塗山可謂是稱王稱霸,但放在九重天上,卻還是個無名小卒。
但近幾月在天界倒是小有名氣,不過不是因為自己的“戰績”,而是因為自己的未婚夫——青丘上神。
當初溫鈺曆難遭受雷劫,又恰逢在青丘境外的孤山中遇到白虎襲擊。那時的顏碌尚未化成人形,不過是隻將將兩歲,剛長出全齒的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