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陷入了黑暗和寂靜。
林琢玉一邊想轍一邊警惕顧逸臣的動靜。
好在他隻是背對自己躺著,仿佛怕她似的,隻占了邊上,中間還隔了好大的距離。
她倒是可以把傾月給叫來,可是這床怎麼毀屍滅跡?
想來想去,唯有恐嚇了!
打定主意,林琢玉就翻了個身,兩根手指一點點爬上顧逸臣的背,在黑暗裏出聲:“顧少,顧少,轉過來呀。”
顧逸臣一動未動,過了好半晌,才不輕不重地吐了兩個字:“別鬧。”
林琢玉又戳了戳他:“哎呀,都同床共枕了,別那麼矜持嗎?你看,我都那麼主動了。”
顧逸臣一頓,在黑暗裏睜開了眼,問她:“你想做什麼?”
林琢玉恣意不羈道:“聊聊天呀,玩玩呀,做什麼都可以。”
“你想過後果嗎?”
林琢玉心道,他這是在威脅自己?難不成還能打死她不成?
再說,被打死也比丟臉強!
林琢玉一笑,頗為無賴地說道:“什麼後果?不是女人才要想後果嗎?男人隻管痛快就可以了。怎麼?顧少還要想後果?”
顧逸臣心裏沉了沉,像被誰捏住了心髒一樣,格外的難受。
這個人,果然是一時興起,想玩就玩,從不知真心為何物!
“你走吧。”顧逸臣閉眸開口。
“走什麼走?老子躺都躺下來了。要走你走,你要不走,嘿嘿……我就不知道會幹點什麼了。”
顧逸臣聽了這話,心裏又是一痛,本想一走了之,可不知為何,居然無法控製自己移動分毫。
明知她無情,仍不舍退一步!
林琢玉見自己嚇唬了半天,那人居然紋絲不動,湊了過去,對著他耳朵喊了兩聲:“顧逸臣,顧逸臣,轉過來呀。”然後硬生生地把他壓成了仰麵的姿勢。
“顧逸臣,別睡呀,你睜開眼看看我呀。”她趴在顧逸臣肩頭,不安分地說道。
然後喊了半天,顧逸臣居然半點反應也沒有。
這家夥竟然那麼淡定!
林琢玉泄氣地躺回到自己的位置,想著實在不行,她就一直賴在這張床上,賴到顧逸臣先走,她再把床單給換了。
就這樣僵持著,大約等了半個小時,她估摸著顧逸臣睡著了,才偷偷摸摸去了洗手間。
這樣的酒店,一般都配備齊全。
她稍微摸索了一下,就在一個小格子抽屜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簡單處理了下,又趕緊回到床上,把那塊地方給占住了。
顧逸臣其實一直都醒著,他感覺到了動靜,以為那人終於覺得沒趣要走了,沒想到她隻是去了一趟洗手間,很快又回到了床上。
不過她這次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安安分分地占了一小塊地方,沒再發出任何動靜。
林琢玉一整夜都似睡似醒,不敢深睡。
第二天睜開眼時,她猛然驚了一下,連忙看了一眼身旁,顧逸臣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她掀開被子看了看,那一小塊紅色還被自己壓在身下,緊接著她抄起電話叫了服務員上來換床單。
服務員來得很快,她親自盯著服務員把床品都換掉了,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