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輝、厚強等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兒的幫助下,一芳公司如期履行了與外商的交貨合同,這讓一芳興奮不已。
新賢和紀英接到通知後迅速來到一芳辦公室,隻見室內比平時整潔多了。電話機旁整齊的擺放著一疊文件,辦公桌中央是幾個文件夾,更令人奇怪的是,保險箱和櫥櫃的門都打開著。
一芳給二位倒茶。
“一芳姐,我來倒。”新賢想接過水瓶。
一芳搖搖頭說:“你請坐,應該喊我吳總。”
新賢覺得一芳有點怪怪的,便莊重的站起來,接過一芳遞的茶杯說:“謝謝吳總!”
一芳點點頭笑了,其實一芳要通過這種方式告訴新賢的不是威嚴而是責任,她要讓她感到總經理肩上的壓力。
一芳指著辦公桌、櫥櫃和保險箱說:“我都逐一寫了移交清單和說明,新賢你認真看看,有不清楚的地方隨時問我。”
新賢和紀英疑惑的看著一芳,“吳總,您這是?”新賢按耐不住的說。
“新賢,這個總經理的職務由你來接任。”新賢瞪大眼睛,心想一芳姐不會搞錯了在說糊話吧。“沒有錯,我不再擔任總經理職務了,這個擔子由你新賢來承擔,今後請嬸嬸多幫幫新賢。經營中有什麼困難,我會和你們一起商量對策,不用太擔心。”
“這可不行!”新賢和她母親紀英異口同聲的說。
“怎麼就不行?我心中有數,新賢能夠勝任。現在因為我和新良離婚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都說我不是個好女人。群眾寧可不掙錢也不願接受公司的加工訂單,這可了得。老百姓才剛剛富裕起一點來,不能因為我而賭氣停止繡品加工,斷了賺錢的路。我不當總經理後,嬸嬸要多做些群眾工作,動員他們盡快接受加工任務,抓住商機,多加工繡品多掙錢。”一芳語重心長的說。
“一芳姐,他們罵你罵得那樣難聽,你還為他們著想,真讓人無話可說。”新賢不解的說。
“群眾不了解情況,再說農村對離婚的事非常討厭,他們罵我,我不恨他們。我怪他們不珍惜來之不易的致富路,竟然不肯加工繡品,寧可不掙錢也不與我合作。”一芳解釋道。
一芳受到莫大的委屈,心中還裝著百姓掙錢的事,這種情懷讓新賢和紀英佩服不已,她倆似乎也受到一芳這種精神的感染。
“一芳姐,這個總經理我當了,而且還要努力把它當好,讓群眾多掙錢。”新賢眼中噙滿了淚花。
“一芳,你放心,嬸嬸向你學習,也多為群眾想。”紀英激動的說。
“哈哈哈,有了你們這樣的態度我就放心了。其實我也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好,我不當總經理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就是能全身心的照顧婆婆。她是因為我而撞牆才成為植物人的,我要精心護理讓她醒過來,要不然這輩子我對不起婆婆,對不起新良,也辜負了在九泉之下我母親的臨終囑咐。”
從此,一芳日夜守護在婆婆身邊,為她搓捏按摩、翻身擦洗、倒屎倒尿,還不停的和她拉家常聊天,有時老人家被感動得流出了眼淚。因此,一芳堅信婆婆能夠醒過來。
“一芳,你也和妯娌們輪換輪換,這樣一直守著人要拖跨的。離婚的事我原諒你了,再說是我家新良不好,是他離家出走,是他寫信要離的婚。你要保重,我們老任家全靠你呀。”一芳公公既諒解又心疼的說。
“父,謝謝你,我身體吃得消,我不和娘在一起不放心,她一定會醒過來的。”一芳說著,就為婆婆擦手洗臉。她看著婆婆泛著紅暈的臉,趕緊用手去摸摸她的額頭,“不好,怎麼這麼燙,是發熱了嗎?”她馬上用體溫計給婆婆量體溫,“天呐,三十九度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