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是……何意?!”
新蘭好奇。
“帶我去太醫院吧,我來熬。”
新蘭欣喜不已,又疑惑娘娘的態度轉變,忍不住問實一句:“娘娘可是要為皇上,熬藥???”
“我就熬著玩玩兒,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顧落卻耳根微紅,麵上一派逞強。
新蘭也不點破,立刻帶著顧落卻去了太醫院。
因為不到時候,所以藥自然是還沒有開熬的。
但這卻給了顧落卻充足的練手時間。
也不知道把自己關在屋裏多久,守著個藥罐,看著火候,多一秒不行,少一秒也不行。
不知道失敗了幾次,顧落卻挺佩服學醫的人,真的很偉大。
天色漸漸地黑了,顧落卻出了太醫院時,特地叮囑相送的幾位太醫:“別告訴皇上,藥是我熬的,你們還是像往常一樣,端過去就好。”
“遵命,娘娘。”
……
回宮的路上,新蘭當然忍不住問了出來:“娘娘,您既然關心皇上,為什麼不讓皇上知道?!”
顧落卻淡淡道:“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新蘭,你說呢?”
新蘭說:“做一個人,怎麼會斷情絕愛呢。”
一切都是幻想,應作如是觀,就可以。
隻不過……
能做到這一點的,是佛。
她若也可以,也不必信仰佛了。
顧落卻笑了一笑:“別想了,丫頭,你還是跟我說說,你到底什麼時候才願意嫁給薛將軍吧?!”
新蘭哭笑不得:“娘娘,怎麼又說到我的身上了……!”
顧落卻往前走著,神情自若。
“薛飲不小了,你也不小了,我隻是怕你不好意思提,也怕我耽誤了你。”
“其實,私心裏,我也想多留留你,你走了,我難過的時候還能有誰像你這樣,對我寸步不離,時時刻刻陪著我?!”
頓了頓,“隻不過,我怎麼可以那麼自私?!”
新蘭閉了閉眼,特別感動,握住了顧落卻的手,悶悶道:“娘娘,你從來不是自私的人,您千萬別再說您自私。”
顧落卻停下步,似笑非笑地看著新蘭:“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打算何時讓薛將軍,娶你過門,何時生個孩子給我抱抱?!”
新蘭被說的再次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她望著顧落卻眉眼彎彎,到底是說了:“等皇後娘娘和皇上和好如初了,新蘭就把自己嫁出去,好嗎?!”
“謝謝你,新蘭。”顧落卻眼底一動,抱了抱新蘭。
她操心著新蘭的終生大事,新蘭卻也不放心她的往後餘生,此生能得此好姐妹,是她顧落卻的福氣!!
……
又到了喝藥的時候了。
弋靜深看著碗裏烏漆麻黑的東西,頭疼地按了按眉心。
嗓子微癢,一下子咳嗽出聲。
旁邊的太監立刻遞過去手帕,弋靜深拿住抵唇,辦了大半天的事兒,頭腦暈眩不已。
他拿起了碗,一口喝下去,皺了皺眉,這味道,不像是他平時喝的。
看來是換了人熬的。
雖是如此,卻也不足以讓他掛念。
弋靜深揮退眾人,起身去了龍塌上躺著。
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睡著了。
殿外,顧落卻悄無聲息地來到,問了一句:“皇上的風寒症看起來怎樣了?”
剛出來的太監低頭回道:“皇上也不休養,剛才似乎是極不舒服,才勉強去塌上歇息去了。”
顧落卻不悅地問:“他一天到晚,到底在忙些什麼?!”
身體都不顧了。
“如今國泰民安,隻是皇上國事為重如此,皇後娘娘,還需要敏來勸勸啊!!!!”
顧落卻輕輕推開殿門,走了進去,第一時間就是把弋靜深身上沒有蓋好的被子,給他蓋個完整。
她看著禦書房內殿中,燭火孤獨地搖曳,這個男人不聲不響地,仿佛就此沉眠,也不讓人知道。
她突然就覺得,他對她,心中定然也是有氣的。
她跟他鬧別扭的時候,他也在跟她鬧別扭。
鬧別扭,鬧別扭,隻是仍然舍不得。
顧落卻輕輕地捂住他的左胸口,失落地看著他熟睡的俊臉,在他的心裏,清婉究竟有多重要?!
弋靜深勾唇,她沒有注意,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