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夭才不告訴他,是因為自己等的人來了,因為沒有失去,所以那麼開心,每一天等,每一天都那麼開心。
“做人幹嘛不開心呢,對吧。”她朝他眨了下眼睛,拉著他在桌邊的凳子上坐下,“皇上,你也要開心,你開心了,遙夭會更開心的。”
“天下安寧,就是朕的快樂。”弋卻深勾唇拿起了筷子,遙夭立在他身後,聞言沉默地看著他的後腦勺,緩緩地在背後擁抱住了他。
被突然擁抱的人微微一怔,宮人們心領神會地低下了頭,眼觀鼻鼻觀心,不敢亂看一眼。
弋卻深無奈一笑,她似乎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點也不懂得女兒家的矜持。
就在他打算教育她的時候,聽到她心疼地問:“那對於弋卻深,什麼是他的快樂?!”
她的連名帶姓,讓弋卻深眸色一深,心中卻奇異地……毫無不悅感。
“對於弋卻深,什麼才是他最想要的?”
似乎知道不會等到答案,她沒有等,接著問道,“皇上,你有心疼過誰嗎?!”
心疼過誰……
弋卻深沒有。
這個女人的意思該不會是……
“你,”他蹙著劍眉,不可思議地反問,“心疼朕?!”
她不怕他,她居然敢心疼他……她為什麼要心疼他?!
她從背後擁抱著他,給了他答案:“是,遙夭,心疼,弋卻深。”
弋卻深黑眸深處最後一絲感情沒有了,他拿下她的手,淡淡道:“皇上是不需要任何人的心疼的,吃飯吧。”
他仿佛天生是冰,她要融化他,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要怎麼樣,才能讓他變回人。
遙夭的眼睛有點燙,不敢眨眼睛,望著弋卻深,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
“過兩天,波斯王會來我國遊玩。”
弋卻深閑聊地談起這件事。
遙夭卻是個聰明的女孩兒,他說了一,她立刻就能猜到二:“到時候出席膳宴,就不得不和宮妃姐姐們遇到了。”
那聲裝模作樣的宮妃姐姐隻讓弋卻深,聽得忍俊不禁。
“你是相府的人,她們還作不到你的頭上。”
弋卻深幽深的黑眸,看著遙夭調皮地歪了歪頭:“既然並非提前讓我做好可能被欺負的準備,那你為何告訴我?!”
弋卻深挑眉,煞有介事道:“我是提醒你,不要欺負她們。”
明知道他是一句玩笑話,遙夭心中還是不痛快了。
她握緊了筷子,麵色都白了:“我樂意清淨,巴不得不跟她們碰上,怎麼會上趕著去跟她們鬧騰?!”
弋卻深沒有說話。
用了晚膳後,遙夭和弋卻深躺在同一張床上,彼此都沉默是金。
其實,侍寢,不是這個樣子的。
和皇帝同床共枕,得是多大的恩寵。
遙夭要是不在乎他,坐享著別人羨慕的一切就夠了,可她偏偏愛上了一個皇帝,所以,不夠。
她忽然翻了個身,把自己的臉埋進了他的胸膛,故作楚楚可憐。
她的確用了手段,可,她隻想留住他。
弋卻深果然把她的小臉抬了起來,望著她紅透了的眼睛,活像一個被拔了毛的兔子,歎了口氣,低頭吻住了她。
他不是不知道她在鬧什麼別扭,無非是因為他今天提了那些妃子……
遙夭摟住他的脖頸,素手伸進了他的衣衫中……
弋卻深一把將她壓在了身下。
遙夭閉上眼睛,任他帶領著她,去那個可以遺忘一切的世界裏。
隻做他們自己。
……
後,她虛弱地靠在他的懷裏,輕輕呼吸著。
弋卻深閉目養神。
遙夭突然睜開眼睛,告訴他:“我知道,你並不打算做一個有情人,你是皇帝,你有很多事要做,我不能要求,你隻有我。”
“但是,別在我麵前提她們,你私底下怎麼關愛她們我不管,就是別在我麵前提。”
“好嗎?!”
她翻了個身,趴在他胸前問他。
弋卻深慢慢地張開了黑眸,與她悲傷的眼眸相望,許久,幹澀地嗯了一聲。
“……”她微微一笑,捧著他的俊臉,也吻著他的薄唇。
他握住她的細腰,沒有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