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玄抬起頭,聽著漸漸遠離的腳步聲,幽幽歎了口氣。
他何德,此生能得到一個為自己擋劍的女子,為自己守天下的將軍……
宮玄一路走來,踏的是步步玄機,坐在了龍位上,他認為,若論自私,他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
從前一度,他所做一切,不過都是為了這個天下,為了自己能得到這個天下。
他理應孤家寡人,卻沒想到,他們願意守護著他。
他何其有幸,何其感恩。
也許是上天終於看不過去了,終於要懲罰他了,如果收去他的一身武功,就能把他的月兒完好如初地還給他,他願意!!!
宮玄回到自己的寢宮,月兒還沒醒過來,他就獨自坐在琴前,靜靜地彈奏那首她最愛的曲子。
曾經,在她還在軒轅山的時候,他想她,卻不能去見她,不能去找她的時候,就會彈起這首曲子,一遍遍,反複循環。
也隻有在彈奏這首曲子,在想著她的時候,他才能得到半分自在輕鬆,仿佛終於從現世裏短暫能逃得一瞬了!
“月兒,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所有一切的外在,真的就隻是外在,無足輕重。”
“世間之大,唯有你的生死,才是在我心裏最重要的東西。”
“若你死了,我就會負了我自己,那這個天下,擁有著,也不過成了行屍走肉,悲喜不再。”
他停下手,蓋在了顫動的琴弦上,低聲叫了人去準備藥浴。
月兒,別恨我,也別怪我,隻是宮玄當年負過自己一次,負過你一次,不願再重蹈覆轍了。
藥浴差不多準備好了,宮玄拿著銀針,刺中月兒一個穴道,她就慢慢地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宮玄哥哥……”
宮玄溫柔地看著她:“月兒。”
月兒揉著眼睛:“我睡了好久。”
“嗯。”
“宮玄哥哥一直在等月兒嗎?!!”
“嗯。”
“這是應該的。”他把她抱了起來,讓她站在了地上,輕輕褪下她的衣衫。
“宮玄哥哥……”月兒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心中緊張,麵目都紅了起來。
卻是沒有阻止,隻是一雙水靈靈的眸子,有點無措地凝望著他。
宮玄含笑看著她:“月兒,看旁邊。”
月兒聽話地扭過頭,看到了那很大的浴桶,裏頭是綠色的液體,她怎會不明白:“藥浴?!”
“對。”宮玄點頭,“我已經找到解藥了,你隻要在這藥浴裏泡上三天,毒自可解。”
“不可能……”月兒張口,“這斷腸草根本無藥可救,因為它根本不像尋常毒物,它是……”
不知想到了什麼,月兒倏然捂住了嘴,小心翼翼地看著宮玄。
宮玄明知故問:“它是什麼?月兒原來很了解斷腸草嗎?!”
軒轅山上就有這個東西,她怎麼可能不了解。
月兒眨了眨眼睛:“沒,沒有,我怎麼會了解這些東西……”
宮玄一笑:“那就聽宮玄哥哥的,乖乖泡著。”他把她抱進浴桶,隨後也寬衣解帶,踏了進去,“我陪你。”
他跟她,就這樣麵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