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隻嘴裏吃著胡蘿卜的兔子,你像什麼?”俞夏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像皇室貴族貓嗎?!”
宮愈微愣,哭笑不得。
“你還真是什麼話都好敢說!”
俞夏笑而不語。
正在這個時候,殿外有人通報,皇帝和皇後娘娘來看他們了。
宮愈應了一聲,垂眸看著她,“扶我起來。”
俞夏看了看他:“你還真把自己當做皇室貴族貓了……”
但還是,局促地擦了擦衣角,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臂膀。
“我?我可比你口中的所謂皇室貴族貓貴族多了。”宮愈說,“對了,貴族貓就是貴族貓,你怎麼還加一個皇室?!!”
俞夏挑眉,脫口而出:“因為,符合你啊!!!”
宮愈頗有些無語:“你真是什麼都敢說!!!”
俞夏說:“我就這個性格!!!”
月兒聽著這對人兒一句接一句的互懟,笑出了聲,她和宮玄從暗處裏走出來,兩個人都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兩個年輕人。
俞夏不知怎麼的,莫名感到一陣窘迫。
宮愈倒是沒什麼,淡定如常得令俞夏刮目相看。
“你們若是真的郎有情妾有意,一定要記得說,你們都長大了,實在不必忍著憋著啊!!”宮玄調侃道。
宮愈輕聲咳嗽了兩聲。
俞夏更是麵紅耳赤,恨不得把自己縮起來。
在場的人,隻有月兒一個人笑得樂不可支:“不過,這樣的事情,向來是男子先開口,勇於開口的,宮愈,你要記得,你要主動啊!!!”
宮愈淡淡頷首:“那是自然,隻是,時候未到。”
時候未到?
什麼時候……
俞夏心裏哼了一聲,什麼時候才是他表白的最好時候,不想說就不想說嘛,還高深莫測的什麼時候未到。
切!!!
當她是小孩子哦,忽悠忽悠就行了嗎!!!!!!
“父皇,母後,你們來這裏,是所為何事?!”
“嗬!”月兒笑,醒過神來,說,“談到現在,居然忘記了初衷,宮愈,你的傷怎麼樣了?”
“不嚴重,隻是輕輕刮了一下罷了,已經……包紮好了。”宮愈若有似無的目光落在了俞夏的側臉上。
月兒明知故問:“也沒見你請太醫啊……誰給你包紮的?!!!”
俞夏:“……”徹底羞窘,他們明明都看到了,“我,我先退下了,皇上,皇後娘娘,你們聊吧……”
說完,俞夏低著頭慌亂地逃走了,像一隻被踩著尾巴的老鼠。
宮玄道:“是個好姑娘!”
月兒挑眉:“我的眼光,本來就不會錯的!!!”
宮愈勾唇一笑,朝他們走過去拉住了自己母後的胳膊,說:“母後,您的兒子的眼光也不會錯的。”
月兒笑著拍拍他的手:“對了,其實今天過來,私底下還有一件事跟你商量。”
宮愈一臉了然的樣子:“母後終於憋不住了?!!”
月兒詫異地望著他:“你都知道了!”
宮愈搖頭,高深莫測道:“為了一個區區的小傷口,父皇不會特地來看兒臣,在父皇的心裏,男子受一點傷沒有什麼的,但是,你們卻一起來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宮玄不愛聽這個話了,“是,朕對你們很嚴厲,但也不至於落得個那麼冷酷的地步吧?!!怎麼就,父皇不能來關心關心,心疼心疼那個你了!!!!”
月兒偷偷湊近宮愈的耳朵說:“你厲害,你父皇可很少把關心和心疼掛在嘴上的。”
宮玄看他們這對母子勾結的樣子,更是感到一陣鬱悶,“朕這輩子,隻對你們最好過,結果,在你們的眼裏,居然連朕關心你們都顯得那麼事出反常必有妖?!!!”
月兒吐舌。
這下輪到宮愈哭笑不得了。
一家三口坐了下來,月兒泡茶,靜靜地聽著他們說著事關天下沒有一個人不想知道的宮廷秘事。
宮玄跟自己的兒子當然就不拐彎抹角了“你想不想做皇帝?!!”
宮愈是個聰明的人,早有預料,“一個男人說不想做皇帝,擁有天下,父皇也不會相信吧?!!!”
宮玄直言:“所以,你想做皇帝。”
月兒心裏忍不住咯噔一下,其實私心裏並不覺得做皇帝是一件好事情,因為它並不輕鬆。沒辦法,她就是如此狹隘,婦道人家,隻想著快快樂樂,輕輕鬆鬆的過生活就好了。
但是,她不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皇位,更不願意宮玄和別的女子生孩子。
這樣一來,也隻好如此了。
隻是現在聽到宮愈也是樂意的,她心情有一點複雜,既欣慰又擔心。
宮愈說:“我想做皇帝。”
“你是嫡子。”宮玄喜歡他的坦誠。
宮愈點頭:“對。”
宮玄繼續道:“皇長子,本就該被立儲,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宮愈道:“但我知道,父皇和別的皇帝不一樣,你不是一個喜歡按常理出牌的人,誰夠本事,你才用誰。”
宮玄一笑:“在你父皇的心裏,你母後所生的每一個孩子,都夠本事。”
這叫做偏愛。
喜歡,是看不到他的壞的。
宮愈說:“我很幸運,投胎在這樣的家庭裏,有感情,有權利,衣食無憂,感情無價。我不會去奢求什麼,是我的,總歸是我的,不是我的,得到了也會失去。”
“若立你為皇太子,你打算如何做這個皇太子?”宮玄說,“如果朕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地久把皇位傳給你,把天下交托給你,你當如何?!!!”
“處理任何的突發情況的第一要點就是冷靜。處理任何突如其來的驚喜也需要冷靜,為國為民,才敢稱作為皇太子。”
宮玄眉眼間暈染著滿意:“所以,老百姓是你心裏的第一位,無論如何?”
宮愈說:“如果我到了那個位子的話,不把他們放在第一位,這個天下怕是也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