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灼熱的內裏反複吞吐,哪怕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卻還是引得陸蔚來不知所措。她躺在床上,呆愣的看著坐在自己身上不停躍動的曾以恨,就這樣晃了神。此時此刻,這個女人是完美的,是絕美的。比起任何時候的她,都要讓自己神魂顛倒。頭頂昏黃色的燈光打在她臉上和身上,透著薄汗的肌膚被燈光鍍上一層金色,仿若閃亮的漫天繁星,熠熠生輝。
對於曾以恨的感情,陸蔚來是特殊的。她們都是被白軍迫害至深的人,也有著共同的經曆和遭遇。即便已經過去很久,可那份被關在鐵屋裏的記憶與恥辱仍然像是影子一般如影隨形,常伴左右。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即便開著滿屋子的燈,那些回憶仍像是藏在身邊的魔鬼,一遍又一遍敲擊她脆弱的心。每到這個時候,曾以恨都像是和自己有心電感應那般。她來到自己身邊,撫慰自己受傷的心,如一道無比明亮的太陽光打在她身邊,讓她枯如死灰的心獲得重生。
與這人的初見,是在那個充滿晦暗的鐵屋中。那時的自己已經被關了很多個年月,可以說,陸蔚來的童年就是在那樣一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裏渡過的。除了發呆,害怕,恐懼,失望,絕望,便是承受白軍的羞辱。
直到有一天,某個和她從未相識的女孩也被關了進來,這樣的情況才有所好轉。陸蔚來清楚,白軍從不缺少關人的房間,也不會允許兩個女孩被關在一起。所以,當她得知曾以恨以後要和自己同住這個屋子的時候,她的心裏其實是疑惑大於欣喜的。
她不明白曾以恨為什麼會和自己關在一起,隻知道對方是極其不得白軍喜愛的人。然而,那個一向都心狠手辣的男人並不殺她,而是不停的折磨她。這所謂的折磨,並不像對自己,或是其他女孩子的方式,而是真真正正的折磨。
每一次,看到白軍用鞭子,棍子,鐵鏈去抽打,乃至用刀子去割曾以恨的手腕,陸蔚來都很想去阻止。然而,她也知道,自己的阻攔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場,隻會給自己和曾以恨帶來麻煩。
看著對方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終是忍不住,陸蔚來主動和她說了兩個人自見麵一個月以來的第一句話。“你還好嗎?傷口是不是很痛?”因為父母都是醫生的關係,陸蔚來從小就喜歡關於醫學方麵的東西。她知道,曾以恨身上的這些傷都是皮外傷,並不足以致命,可對於一個7歲的孩子來說,要承受這種痛,還是太難了。
“滾開,不要你假惺惺。”然而,麵對陸蔚來的關心,曾以恨卻是保持著不屑一顧的態度,甚至用了髒話。見對方根本不需要自己照顧她,陸蔚來皺起了眉頭,最終,還是將自己的棉被蓋在曾以恨身上,獨自坐到角落邊。
這之後的很久,白軍再沒有過來。然而,在數月之後,他終是再次來到這裏。此次白軍的目標並不是曾以恨,而是陸蔚來。眼看著那個男人朝自己走來,陸蔚來搖著頭,無聲的想要拒絕。然而,她越是不想要,白軍就越要折磨她。
衣服被脫光,身體被壓在地上,陸蔚來抬頭看著站在另一邊的曾以恨,緩緩閉上雙眼。這個時候,她不奢求曾以恨來救她,那樣隻會連累了對方。那個人已經很危險了,自己又何必讓她再受一次苦?況且,她們都隻是孩子而已,就算想要反抗,又有什麼辦法呢?
然而,過了許久,意料之中的疼痛和恥辱並沒有到來,反而聽到嘩啦的一聲脆響。陸蔚來睜開眼就看到曾以恨正拿著一個圓形的菜盤砸在白軍後背上,那是剛剛送來還沒有動過的飯菜,如今卻全都給了白軍。
見那些油膩膩的菜葉和米飯沾了白軍滿臉滿身,盤子也碎了一地。陸蔚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麵上帶笑的曾以恨,不敢相信她居然會用這種辦法來救自己。
這之後,曾以恨被白軍帶離了這裏,直到三天之後才回來。再次看到曾以恨,陸蔚來先是一愣,緊接著,淚水便像是不要錢一般的洶湧而來。隻見對方身上穿著的衣服早已經變的破爛不堪,露在外麵的肌膚沒有一處是好的。不是鞭痕,就是被或燒傷的痕跡。
十根腳趾的指甲被生生掰掉,露出其下鮮血淋漓的肉,十根手指也腫的像是香腸一樣,根本沒辦法伸直。她左手腕上被紗布纏了一層又一層,卻還是有鮮血濡濕紗布,緩緩溢出,順著手指落在地上。
她看到自己,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帶著欣喜和無畏的淺笑,就好像一個小孩子為父母做了一頓成功的飯菜,充滿了自豪。緊接著,這個虛弱的人便轟然倒在地上,頭上的傷口也因為撞到地上而裂開,鮮血順著她的發絲流溢至地上,染紅了整個地麵。
曾以恨這次受的傷太重,稍有不慎就可能會丟掉性命。不過,白軍似乎並不希望死曾以恨死去,反而送來了很多傷藥。這之後,陸蔚來每天都盡心盡力的照顧曾以恨,一直持續了整整兩個多月,後者那傷痕累累的身體才獲得痊愈。兩個人也因為這件事而相熟,成了彼此依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