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內空氣逐漸平靜下來。
宗戰冷眼看著丹爐中的液體變為淡紅色,而灰褐色小瓶也已經停止輸出液體,表情麻木。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本以為這以後一切應當可以結束。然而,還不止如此。
宗戰收起小瓷瓶,麵無表情的掃了時川一眼,感覺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後,提步,轉身。
下一刻。
一股扭曲的力量自時川周圍升起,九階煉仙爐掙紮了兩下,終究碎開了花。
宗戰猛地停住了腳步。
時川身下的丹爐破碎,淡紅色的水混著血流了一地,但她不降反升,穩穩的漂浮在半空中。
黑色的道袍沾上了水,濕答答的貼在身上,勾勒出勁瘦充滿力量的身材,宗戰冷冷的看著這一幕,表情沒有絲毫波動。
下一刻,他麵色一變,猛地出手將竹屋內的所有藥爐收入一個儲物戒子中,又拿出數個玉盒單獨放置屋內的藥草,最後將傀儡單獨放入儲物袋內。
前後不過兩息。
隨後,以時川為中心,暴躁的靈氣從竹屋四麵八方襲來,靈氣聚成群,帶來一陣陣狂風。
“哢嚓!”竹板斷裂的聲音在這陣陣狂風中顯得十分不起眼,風暴中心的時川漂浮在半空中,掙紮著睜開了眼。
失血過多使得腦子都遲鈍了許多,時川後知後覺發現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口,可她現在的狀態明顯不對。
皺眉稍微回憶了下,她大概明白這個藥液內的物質和她的血液是完成了一次液體交換,時川抽了口氣,直接通過皮膚進入了體內,難怪當時全身都是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到最後甚至連意識都有些模糊。
那麼現在是怎麼回事?
她目光微轉,發現現在居然是飄在半空中!這麼明顯的事現在才發現,到底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和小白那智障待在一起被傳染了?
小白待在屋外,正指揮著自己新收的小弟二哈狼,忽然一陣狂風帶著濃鬱的靈力,原本好好的竹屋霎時化為了齏粉,它瞪大了圓溜溜的眸子,便看到臉色慘白的時川飄了出來。
還沒等它有什麼動作,就見那股靈氣包圍著那女人,它頓住了腳步,表情更加震驚,這個陣仗,是進階?!
靈力風暴中間,時川抬了抬手臂,使盡全身的力氣方能艱難的動了動手指,感覺沐浴在一股溫和的氣流內,她倒是沒有太過擔心。
隨後“溫和”的氣流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不比藥浴時程度低的疼痛感瞬間布滿全身!
時川感覺那股氣流爭相暴躁的進入她的身體,但稍微寬慰的是身體裏有了些力量,她捏緊拳頭,正準備施展場,耳邊傳來宗戰清冷的聲音,
“穩住靈台,順從這些靈氣,你的經脈還有些雜亂,趁著現在梳理清楚。”
時川閉上眼睛,將整個身體放鬆,很快就感覺到一種十分玄妙的狀態。
疼痛感是如此的清晰,她像是一個外人,站在自己身體內部,看著靈力衝刷著她的筋脈,筋脈在這暴力的衝擊中一下又一下的扭曲,隨後還原,經此不息。
她意識微動,緩緩控製住進入體內的那股靈氣,一遍又一遍的輕撫,最終將其帶入丹田中,龐大的靈氣群進入丹田也不過隻剩下小小的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