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了白公館,本來是要開進去的,但是彭良卿要求在大門停下,走路進去。
從前院到前門需要幾分鍾,老警司便見彭良卿邊走邊四下看著這前院,看似漫不經心的步伐,但看那神情明顯是專注了起來。
白公館前麵的院子很大,道路兩邊是修剪精致的樹叢,樹叢裏麵則是大片的空地看樣子是草坪,坪中修建了幾個花圃,秋菊開著正旺。再往前走,隻見窗下修建了一個涼亭,邊上幾棵樹想是夏日乘涼用的,如今葉子翩翩起舞遠離了大樹的懷抱。
彭良卿的目光在其中一棵樹停留片刻,若有所思。
“呦,這不是那個彭大偵探嗎?”正在他專注思索的時候,一個輕佻的聲音擾亂他的思路,讓他心下不悅。
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涼亭中有四個男人,其中兩個坐在石桌邊吸煙,一個靜默的坐著,還有一個靠在一邊的柱子上雙手抱胸。
四人無一例外都在打量著他。
說話的是個矮胖的中年人,穿圓領的緞子長袍,留著長辮子,正拿著煙鬥在吸煙。
彭良卿目光從他纏著紗布的手上略過,看向一旁的人。
另一個吸煙的是一個同樣四十幾歲的洋人,黃頭發藍眼睛,穿著一身米色的西裝,神情是西方人慣有的驕傲。
靜默坐著的和另一個抱胸站著的是年輕人,十七八歲的樣子,坐著的那個三四十歲左右,長相周正,麵色沉靜。
“老警司,你是看案子破不了,找個小白臉來向你們廳長當替罪羊的嗎?”那矮胖的中間人出言調侃。
老警司連忙道:“孟先生誤會了,這是我剛請來的偵探,陸良偵探社的當家人。”
“偵探?”那孟先生一愣,隨即就笑了出來道;“你沒開玩笑吧?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兒也能查案?”
老警司剛想為彭良卿辯駁幾句,便被彭良卿出言打斷:“警司,麻煩為我引薦一下這幾位先生。”
老警司說著伸手向那矮胖中年人的方位道:“這便是孟大海孟先生,黃頭發藍眼睛的是詹姆士先生。”
“這位坐著是白先生白方,站著的是二少爺白忱。”老警司的手臂最後停在那抱胸站著的年輕人方向。
彭良卿一一掃過,而後微揚了下唇角道:“諸位,良卿在這有禮了。這件案子既然委托給了我,我就一定會查到真相,一會兒可能要問諸位一些問題,還請配合一下。”
他說罷點頭致意,不等這些人開口便慢悠悠的離開了涼亭,繼續向前走。
幾人倒是一愣,孟大海更是笑了一聲道:“這小子夠狂的啊。”
彭良卿走進大廳,隻見這裏是一派洋式的建築風格,中心鋪著地毯,牆上掛著上世紀歐洲的油畫,還有一個石英鍾,中央擺著白色的真皮沙發,沙發中間是個茶幾。
餐廳和廳相通,放置著一張長達兩米的桌子,周圍放著椅子。
老警司指著桌子道:“這就是當晚用餐的地方,從這裏的樓梯上二樓,四姨太太的房間就在樓上。”
彭良卿一進門就看到了,樓梯在客廳中正對房門,那一側還有幾個小房間,小房間邊上有一個走廊,應該是是通向後花園。
“那就上樓看看。”彭良卿在老警司的帶路下上樓。
上了樓,樓梯口對著走廊,走廊兩側便是幾個房間。
“這左麵是白先生的房間,右麵是二太太的房間以此類推,再往前是桌球室和二少爺的書房。”徐警司邊走邊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