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翎的將領笑得更加狂妄:“那可就別怪我們了!”
敵軍士兵猛烈攻來,將士們見秦言誓死不降,也紛紛振作準備殊死搏鬥。
橫屍遍野,血河向四周翻湧,殘陽依舊鮮豔刺眼,刺痛了天盛每一個將士的眼,更刺痛了他們的心。
秦言抹了抹嘴角的血,再次揮起前進的手勢,寧可戰死,不可屈服!
將士們已不抱生還的希望,隻希望自己還能多殺幾個敵人,不枉此生。
在秦言準備衝鋒陷陣時,士兵們忽然雀躍起來,誠王!
“誠王帶援兵來了!”
“咱們不會死了!”
“將士們,堅持住,跟著我,打一場漂亮的勝仗!”沈敬楠帶著軍隊奔來,在靠近秦言時大聲衝著將士們說。
將士們士氣大漲,同前來支援的士兵一同奔赴血河。
秦言看著逐漸向自己靠近的沈敬楠,一身顯眼的銀色鎧甲,白色披風上沾著鮮血,墨色長發飄於風中,眉宇軒昂,意氣風發,宛如嗜血歸來的戰神。
兩個時辰後,北翎敗退,天盛士兵打掃戰場。
主帥營帳內---
軍醫給秦言的肩上進行診治後便退出營帳,留下秦言和沈敬楠。
“你怎會帶援兵過來?”秦言攏了攏外袍,沈敬楠背對著她低聲道:“軍營出了叛徒的事,三哥早已傳信告知於我,父皇見我軍形勢嚴峻,便派我帶兵過來了。”
他怎麼可能告訴她,得知她要掛帥出征時,他便奔向皇城請命,恰逢叛徒風波,皇帝直接準許,又派給他五萬精兵前來支援。
秦言點點頭,告訴沈敬楠自己衣衫整潔,不必側身,卻聽他又說:“父皇派我過來時,任我掛帥。”
秦言怔了怔,“那……我住哪兒?”
主帥營帳隻有一個,況且沈敬楠做了主帥,自己也就隻能輔佐他,以現在的情勢來看,暫時建不了新的營帳,她將沒有住處。
知道她的難處,沈敬楠又道:“我已與三哥商量好,他的營帳讓給你住,你先在此養傷,不急著搬出去,我會先住在三哥的營帳。”
下級住主帥的營帳是犯了軍中大忌,秦言不敢,想要再勸,沈敬楠卻直接出了營帳。
沈敬楠到沈敬璟的營帳,見他身上纏滿布條,拿了些藥放在床邊道:“此藥能止痛,也有愈合作用,不出三日,你的傷便好了。”
沈敬璟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道理,也不拐彎抹角:“何事?”
“你去與士兵同住。”
“什麼?”沈敬璟就要起身,又迫與身上的傷倒回去,“憑什麼?”
沈敬楠一臉平靜:“我身為主帥,理應有自己的營帳,可她要養傷,我不能損了她的清譽。”
“所以你讓她住我的營帳?”沈敬璟一臉不服。
她住帥營,我住這裏。
沈敬璟又是一驚:“這是軍中大忌!”
“這是我的軍令。”
沈敬璟認命的點點頭,算你狠,軍令都搬出來了。不過也好,能與許亦同吃同住。
沈敬璟忍著傷痛拿著藥去了士兵營,待在許亦身旁。
見許亦傷得不輕,急忙將沈敬楠給他的靈藥都為許亦敷上,惹得許亦熱淚盈眶,此生,除了父母,便隻有安王對自己這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