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2 / 2)

眼高手低,有野心沒能力,玄天宗的未來若是交到他們手裏,用不了多少年就得被折騰光。

包穀一直在謀劃飛升上界的事,可她如今卻開始擔心,她走以後玄天祖師爺留在這一界的道統會不會斷掉,能不能一直傳承下去。

豐夢龍讓各峰把各峰死去的弟子抬了下去,又吩咐執禮弟子把地上的血漬清洗幹淨,然後讓中途打斷的大比拚繼續。

玉宓走到包穀的身邊,喚了聲:“包穀”。她看出包穀眼底的憂慮,說道:“每個宗派勢力都會有各式各樣的人,好的、壞的,成熟穩重的,幼稚生事的,隻要領頭的沒問題,又能夠把持好大局,一些不太好的在出現狀況時及時處理就好了。”她揉揉包穀的頭,說:“你是個強勢的,性子比我火暴多了。”

包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低低地歎了口氣,拉了玉宓手轉身朝觀戰台上走去。

蜷縮在地上的景文淵身上的生機越來越弱。

他這傷若是及時救治是能救活的。

可那麼多同門死在他的手上,連自己的真傳師父和真傳弟子都可以毫不猶豫地拔劍相殺,誰又會去用那無比珍貴的起死回生的丹藥救他?縱然有一同學藝的師兄看他這模樣太慘,想到救活了也是個死,再想到他們弑師的行為也斷了出手救治的念頭,眼看著他的生機越來越弱,最後生機徹底斷絕。

刑堂派人驗過屍,確定他確實已經身死,就連元神都被紫天君幾掌轟成重傷早在剛才傷勢發作時消散了,宣布了他的死亡,然後才有同門師兄派人替他收了屍。

包穀坐在觀戰台上卻無心觀戰,仍舊想著剛才的事。她又想到紫天君難免有些擔心,便離席去了玄天殿,在後殿找到坐在院子裏的紫天君,見到花笙正在出言安慰。

花笙見到包穀到來,起身道:“包穀師妹來了。”

包穀走到紫天君身邊,見過禮之後便道歉:“師公,今天我對您出言冒犯,肯請師公責罰。”她說完,乖乖地曲膝跪下,低著頭,請罪。

紫天君起身去扶包穀起來,說:“你起來。”他強行把包穀拉起來,說:“是師公教徒無方,識人不明。師公座下的弟子與玉劍鳴和玉宓都時有衝突,我原本想著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牙齒和舌頭都還有打架的時候,同門之間有個磕磕碰碰是難免的,哪卻想到釀出此等禍事。這宗主之位,你看不上,玉宓坐少宗主的位置也隻會幫襯宗門,你們都是為著玄天宗的傳承在辛苦,倒是有座下的弟子怕是有不少生出不該有的心思。”說話間,見包穀和花笙都站著,說道:“坐。”返身在玉石凳上坐下。

包穀見紫天君坐下,便在他旁邊坐下。

花笙見到他倆都落座,這才跟著入座。

紫天君問道:“是不是師公老了,老糊塗了?還是久掌權位,被座下弟子哄著捧著,失了覺察明斷?”

這話花笙哪敢接,低著腦袋眼睛盯著鞋尖,不敢吱聲。

包穀想了想,說:“隻有凡人才有老糊塗一說,師公是修仙者,可以一直活下去,不老,也不糊塗。”她直言道:“隻是受到打擊罷了。”

花笙:“……”她心道:“你有這麼開解人的麼?”

紫天君沉沉地歎了口氣:“……”

包穀想了想,說:“修仙,追求的是力量和脫胎換骨,但其實修的是心。我們修仙,汲汲營營,為的是什麼?師公是想讓門下弟子過上好日子;師姐是想要擁有強大的力量不受人欺負、可以自保;我想報恩,和師姐一起長相廝守過上安靜、與世無爭的生活,朝看日升夜看星,一杯清茶一壺濁酒,足矣。我們為了心中的執念一步步往前走,難免出現各種變數。例如師公座下的弟子過上好日子了,卻因日子過得太好、缺少曆練而心誌脆弱、行事謀事幼稚一念之失誤入歧途自斷生路;我因為想要報恩、想要維護自己維護的、想過上想要的生活,沾得滿手血腥、大肆斂聚修仙界的財富。”她的話音頓了頓,說:“我們做不到十全十美。人活於世,不忘本心、不忘初衷、問心無愧,足矣。”

紫天君再次沉沉地歎了口氣,抬起頭看向包穀,說道:“你長大成人了。”

包穀輕輕地笑了笑,說:“五百多歲了,快六百歲了吧。其實我都忘了自己到底有多少歲了,在星空中經常過得不知年。”

紫天君聞言,再看到包穀的那雙眼睛便覺心酸。他家姝兒快一千歲了,還跟個長不大的小丫頭似的,包穀的心境已滿是荒涼讓人覺得飽經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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