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派出我等四方使臣,分行天下,向那湖海嶽瀆之神祈請降雨。
唉,這天下之事為什麼如此困難?”
這般說著,歎氣連連。
這幾年的旱災可是和當年暴雨不同,當年不涸澤這裏隻是涉及一地。
而這次旱災卻是影響天下!
若非如此,天子也不會這麼著急,親自向著天地祈禱不說,並且派出使者向著四方山川之神求雨了。
這船艙之中並不隻是那欽差一個人,而是坐著三人。
另外兩位一個頭發花白的秦良……王真靈的老相識。
當年也就是他作為張自新的使者,和王真靈打的交道。
兩方合力一舉把林純粹,還有不涸澤周圍的水神給坑了。
從此以後,張自新鏟除政敵,坐上首輔之位,施展抱負,燮理陰陽。
而王真靈卻也一步登天,成為不涸澤水君。
這雙方之間的交情自然不用說!
王真靈作為不涸澤水君,是很重要的一位大神,求雨肯定是繞不開他去,這才派了秦良這個老熟人來。
沒錯,這位欽差薑帆,自然也是張自新一黨之人。
不過現在張自新早就告老還鄉,現在首輔是他的學生秦君質,也可以說這一黨現在被稱之為秦黨。
對了,這秦良似乎還是秦君質的族叔。
而另外一位默然不語的,卻是欽差副使張日藻。
“我等一路來,拜祭了南嶽,尋江諸神。然而諸神皆沒有回應……
那尋江神的廟祝甚至直接和我說,南神管不了北方事情!
這些神隻,尋常需要香火的時候,卻是什麼大話都敢許願,然而一到真格的,卻就是各種推脫,當真讓人齒冷。”
這張日藻終究年輕,此刻憤懣之下,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一時間讓薑帆,秦良兩人都是不由得色變:“噤聲,休得胡言。這裏還是尋水之上……”
那張日藻雖然氣盛,終究不是傻子,這般說了,很快閉嘴,隻是依舊忿忿不平。
“我等此次前去不涸澤求雨,那為神君和張老先生有著不淺的交情。
此次我們帶著張老先生的親筆信,還有首輔大人的親筆。
想來這位神君應該會給一些臉麵吧?”
這欽差薑帆說道,安慰著張日藻,卻也安慰著自己。
這些年來,不涸澤的那位神君和他們這一黨聯係十分緊密,雙方合作頗為愉快。
不論是張自新時代,還是秦君質的時代,他們這一黨官員在兩湖之地為官,都很受那位照顧。
這般農業社會為官,隻要風調雨順,就容易出政績,出政績再有背景,那升官就容易。
有著這等好處,他們這一黨官員當然是和不涸澤神君合作的相當愉快。
因此,就想著這一次這位神君應該會幫忙。
隻是,那秦良卻隱隱有著不安,總是覺著事情不會這麼容易。
在座的都是當今秦黨的核心人物,又要做事,有些事情就不能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