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模糊一片,好像隔著一層紗一樣,安歌費力的睜大眼睛,一個人影在她瞳孔裏倒映,身材頎長但看不清臉。
“盛……盛司遇?”安歌打了個酒嗝,唇瓣動了動。
周遭喧囂吵鬧,盛司遇並沒有聽清楚安歌的念叨。
他抿了抿唇角,盯著爛醉如泥的女人,皺起了眉頭。
他暗暗吸了口氣,沉穩邁步,走近趴在酒桌邊的人。
“起來。”
他的語氣不輕不淡,越是這樣,安歌知道,他越生氣。
明明已經習慣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明明也沒承諾過他什麼,可此刻安歌還是想跟他解釋一下。
腦子一熱,安歌連忙站起身,朝盛司遇的方向靠攏,“我……啊!”
哪知,走的太急,直接踩到了倒在地上的啤酒瓶,腳下一骨碌,安歌身子直直的往地上撲了過去,好在盛司遇眼疾手快,往前衝了兩步,扶了她一把。
安歌撲倒了他懷裏,腦袋靠在男人溫暖的胸膛,那一瞬間,她很安心。
曾經她從不敢讓自己喝醉的,可現在,她鬆懈了,放鬆了習慣豎起的警惕。
她潛意識裏認為,就算她喝的爛醉如泥,睡在大街上,他也會將她撿回家的。
男人神『色』幾分凜然,冷冷的瞅了懷中的女人一眼,隻見她閉著雙眸,如羽扇般的睫『毛』不停的顫啊顫。
“安歌。”
“不要罵我,我知道錯了,嗚……”
女人肩膀一抽一抽的,嗓音幹啞的哭訴著。
盛司遇愣了。
醉酒後的她,每次都能讓他看到她意想不到的一麵,耍起酒瘋來,有些失態,卻傻乎的可愛。
安歌摟著他的腰身,腦袋在他懷裏蹭啊蹭,像隻小『奶』貓似的。
“不要罵我好不好?”她仰著腦袋,眼睛鼻子都是紅紅的,那委屈兮兮的模樣就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可偏偏他什麼都沒做。
見盛司遇不說話,安歌哭的更傷心了,她一直絮叨著,有一句沒一句,盛司遇也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
他心頭柔軟很多,抬起手,撫『摸』著安歌的腦袋,就像是給小貓小狗順『毛』似的。
“好了,沒事了,我在。”
那句‘我在’,對安歌的衝擊是巨大的,好似洶湧而來的洪水,衝垮了她的心牆。
安歌嗚嗚的,哭的更厲害了。
盛司遇的手僵硬的伸在半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兒,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將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打橫抱了起來,往停車的地方走。
一路上,安歌就沒停歇過,又哭又笑。
她到底喝了多少?
盛司遇克製的吸了口氣,將她放到副駕駛坐好,係上安全帶。
可那根安全帶都綁不住她了,她對著安全帶又扯又拽,眉頭皺的老高了,“我不要去那裏,你讓我下車!”
去那裏?
“我是帶你回家。”
“家……”安歌繃緊的神經瞬間被安撫,扯著安全帶的手,也漸漸放鬆了點力氣。
原來是回家啊,她以為,這條路……是去半島酒店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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