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折騰半晌,她終於還是按捺不住,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給盛司遇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兩人的房間其實就隻隔著一堵牆而已。
可有些話,安歌不想當麵跟他說。
她先是試探的問了一句睡了沒有。
很快,他回了一條信息過來,緊接著,是伴隨敲響房門的聲音。
安歌心裏一咯噔,抓著手機有幾分不知所措。
“有事嗎?”
他是個很果斷幹脆的人,有什麼事能當麵說清楚,就不會在電話裏磨磨蹭蹭。
無奈之下,安歌隻好趿著一雙拖鞋去開門。
她將門打開一小條縫,探了一個腦袋出去張望,隻見他還沒換衣服,仍舊穿著從晚宴出來的那一身高定西裝,看著他現在這般模樣,安歌又想起了前不久在晚宴發生的種種。
“到底怎麼了?”見她遲疑不決的模樣,盛司遇站在門口追問了一句。
“你當初為什麼會去相親?”安歌冒出來的這個問題毫無征兆,讓盛司遇頓了幾秒。
“堂堂as財團的少爺怎麼著也不會淪落到相親的地步吧?”
淪落到要征婚的男女,大都是些質量不高的歪瓜裂棗又或者是些因為種種原因嫁不出去的大齡剩女,娶不到老婆的大齡男青年。
而且當初那婚姻介紹所是安歌隨便在大街上找的,小的可憐。
安歌確定,盛司遇的這次相親,絕對是有計劃和目的的。
其實,他們第一次見麵,她就已經確定了。
不過那時候,她以為他和盛司遇隻是萍水相逢,點頭之交,有些事情不必深問,不必深究,但後來陰差陽錯,不知何時開始,他們糾纏在了一起,再後來,事情已經完全超脫她的掌控。
所以當今晚安歌知道他的身份後,雖然不敢相信,但其實她也說服自己,說這是理所當然,畢竟從第一天見他起,她就知道他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人啊。
安歌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盛司遇的回話。
“難道這是秘密,你不能告訴我嗎?”
有些話,像是魚刺卡在他的喉嚨,一時半會間,他唇瓣幾經噙動,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安歌很少見他這般為難的模樣,越是這樣,證明這件事越有蹊蹺。
安歌死死的捏著自己的手心。
“我接近你,從未想過要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如果可以,我想晚點將這個理由告訴你。”
若是……一諾的病能治好,所有的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到時候他可以坦坦『蕩』『蕩』的跟她說明一切,但現在,他的有所保留是沒錯的,最起碼,在他看來是這樣。
他的眼神太過深邃,太過真誠,以至於安歌看著那雙眼睛,都無法生出絲絲質疑,好像對他死心塌地的信任一般。
這種感覺,讓安歌心裏揪緊。
其實太過信任一個人,也會很沒安全感的。
安歌吃過虧,也害怕會再一次……
可即便心裏這樣想,嘴上還是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我知道了。”
言外之意,是她認可了盛司遇的話。
“時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說完,安歌便準備將門關上,但一雙長臂卻猝不及防的撐在門上,擋住了她要關門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