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遇眸中漸漸沉了下去。
她的過去,他隻是從別人口中聽了隻言片語,便讓他覺得心疼。
“哦,對不起,我酒喝多了,話也有點多,要是你不想聽我在這嘮嗑,就去休息吧,做個午睡……”老爺子見盛司遇一直保持沉默,以為他是不樂意聽,連忙止住。
“您繼續。”
從安歌口中,盛司遇聽不到什麼,她是一個習慣將所有事都往心裏藏的人。
能從她最親近的人裏,聽到她的過往,對盛司遇來說,不失為一個更加深入了解她的法子。
“真繼續?”老爺子啄了一口酒,“那我可就說了。”
安歌是老爺子最寶貝的外孫女,隻要跟外人說起安歌,老爺子可以滔滔不絕,說半天都不歇口氣的。
老爺子覺得盛司遇和安歌交往時間還不長,而安歌又不是那種善於吐『露』心事的人,盛司遇肯定對安歌了解的不夠透徹。
老爺子覺得最好的愛情啊,其實還是知根知底,在他們彼此了解透徹後,還能相互接受,那這段感情,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他從安歌最叛逆的那段時期說起,那也是她人生最糟糕的時候。
若是盛司遇能接受得了最壞的安歌,那麼……他便值得擁有更好的安歌。
畢竟老爺子一直認為自家丫頭就是一支沒有上限的潛力股,她會變得越來越好的。
“我家丫頭以前談過一個男朋友,但是那段感情傷她傷的很深,她直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老爺子謹慎的瞄了盛司遇一眼:“我說這個,你不介意吧。”
盛司遇搖了搖頭。
他早就知道顧齊風在安歌心中的地位。
顧齊風是安歌心中的一根刺,而他,遲早有一天,要將這根刺親手拔掉。
“他們從念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了,安歌念高中那一會,可『迷』那家夥了!”說到這,老爺子揪著眉頭,顯得氣憤,“我都沒看出他哪裏好,可丫頭就是喜歡,有一次他們班組織集體春遊,她為了救他,差點掉河裏淹死了,在重症病房待了一個星期才脫險!”
聞言,盛司遇眉目間顯『露』一絲冷冽的鋒芒。
老爺子覺得那眼神太過寒涼,不經意間,別過視線,沒再去看,隻是一邊喝著酒,一邊自顧自的說著:“他跟同學騎自行車在河邊玩,結果不小心失控,連車帶人一起掉到了十幾米深的河裏,當時身邊的人都急瘋了,隻有我家丫頭什麼都沒管,跳了下去,以前她在鄉下,小時候去河裏采過蓮藕捉過魚,也懂一點水『性』,但那可是十幾米深的河啊……”
盛司遇一直以為安歌很無情,尤其是在對待男人方麵。
但她對顧齊風義無反顧的深情,一次又一次的超出他的想象。
老爺子絮絮叨叨說的很多,有些『亂』,但盛司遇全都一字不落的聽入了耳中。
隻是越聽越沉重,心頭像是壓了一塊石頭一樣。
*
安歌一覺從中午睡到大晚上。
盛司遇洗完澡,走進臥房,在她身邊躺下時,她睫『毛』這才動了動,模糊間睜了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