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暑假白芨都在輕哼(辭別)這首歌。

白芨每次想起雲雲笙抱著吉他坐在台上唱這首歌的場景心裏就會很洶湧澎湃。

那些個夜晚裏,雲雲笙抱著吉他在寢室輕輕彈唱的模樣一遍遍的重複在眼前,白芨想,雲雲笙真的是很有才華的一個人呢,不管做什麼都可以輕易做到很好。將來她一定會成為很有名的歌手的。

相比下來自己就比較遜色了,除了畫畫什麼都不會。雖然大家都說自己的畫已經很厲害了,可是到底還是欺騙不了自己的,畫的不完美就是不完美呢。

雖然也不知道原因到底是出在哪裏。

因為雲雲笙說歌詞是約小粥幫忙填寫的,所以白芨把悄悄歌詞寫在筆記本上,然後一遍遍的反複細讀,隻是自己的文學有限,也理解不了約小粥寫的這些歌詞是什麼意思。

新學期開始後,白芨發現很多同學都把雲雲笙唱的歌剪成片段然後設置成手機鈴聲。雲雲笙每次聽見了都會臭屁的跑到陸大地麵前得意一下。

白芨覺得雲雲笙在陸大地麵前就跟個小孩子一樣,陸大地要是誇她一句她就會高興半天的。

藏在匣子裏的貓已經進入了尾聲。算是個完美的結束吧,小黑貓最後還是找到了新的主人,至於以後的生活還是留一些懸念與幻想的空間比較好。

一個故事,一本黑色筆記本,然後被藏放在書架最高的那一層裏,像是什麼違禁物品一樣,不允許任何人觸碰。

約小粥用了一整個暑假的時間來思考自己新故事的主線,那些生長在故事裏的花花草草終於漸漸有了繁茂滋長的跡象。

可是又該把這個故事取個什麼名字比較好呢。這是個問題,值得深思的大問題。

草稿紙上羅列了無數個名字,但都不是很滿意。發愁。然後目光又不自覺的朝著那本粉色素描本望過去。

每次約小粥寫作沒有靈感的時候,都會習慣性的去翻白芨的這本素描本,撿到它已經快有一年了,雖然早就知道這是白芨丟失的,可是自己卻沒有一點想要還給白芨的意思。

這樣的行為應該算是一種自私吧。

約小粥站在初秋的清晨裏歎口氣,秋天的季節總是附著些莫名的傷感氣息,續小羹說大概是山路邊的鮮花都開始涿漸凋謝的緣故吧。

生存或者死亡總是一個很傷感的問題。向來陽光的人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這著實讓約小粥有點膽戰心驚的。

不過望著頂著一頭亂發推著車拖拖遝遝朝這邊走的續小羹,約小粥又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續小羹打了個深深的呼喊對約小粥打了招呼,早啊我藥。

你就不能稍微起早點嗎?

啊?幹嘛要起那麼早,反正去學校太早也隻是坐在教室裏發呆而已啊,與其在教室裏發呆,那還不如躺在床上做自己的美夢呢。

歪理。約小粥白他一眼,騎上車走了。

新學期開始後,考試幾乎每個星期都有,約小粥和續小羹依然排在總排名的前五,第一名永遠都是雲雲笙。

課程越來越難,筆記本上是密密麻麻的知識點,紅色的重點標記像是時間的旗杆,不知不覺就占據了筆記本的一小半,白芨每次翻開看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發了愣,恍惚間像是看見了時間在自己眼前緩緩流淌過去的痕跡,心裏有點難受。

然後日子就這麼安靜小聲的朝前走去,朝霞與晚霞輪回絢麗的交替。於是九月緩慢的過去,學校裏的爬山虎被淋上一層柔軟的黃色。

一場秋雨之後天氣逐漸變涼。十月中旬本校與鄰校的籃球友誼賽中,因為其中一個隊員受了傷,所以續小羹又被班導拎上了籃球場。

到底是個運動神經異常發達的人呢,即使沒有認真練習,比賽中也是大放光彩,投籃得分整個球場幾乎成了他一個人的獨秀,外校女孩子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

中場休息的時候他大汗淋漓的跑過來問白芨盛夏去哪裏了。白芨說她被禾謐喊出去了,好像是商量花藝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