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小三就成了背嵬小隊的隊長,以後全部12人的生死全由他負責,自感壓力山大。
早飯後,他先與班長商量好,定下蠻牛當二班的班長。
然後訓話宣布背嵬小隊的編製:
隊長:小三
一班:班長王老虎,機槍手鐵師傅、副射手薑天寶、周大叔、石牛。
二班:班長蠻牛(兼機槍手),副射手大栓、戰士二瓜、老三、狗蛋、李狗子。
雖然鐵師傅機槍一樣打得很好,但把這樣一位神槍手充作機槍手小三覺得挺不劃算的,隻能讓鐵師傅盡快把薑天寶帶出來了。
蠻牛還是非常高興的,正兒八經當了班長啦,雖然還是老挨王班長訓,但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連打帶踢,注意給他樹立在戰士麵前的權威了。
小三這個隊長一當,更注重以身作則,對自己要求更高了。
他與鐵師傅互相傳授,他教鐵師傅運動中打移動目標,鐵師傅教他快速瞄準快速擊發;他白天練睢準,晚上練舉槍、練快速換彈匣,每天進行十幾個鍾頭非常枯燥的訓練,站得腳腕疼、膝蓋疼,舉槍的手臂酸脹不消,手被磨出了血。
但是他打得更快更準了,鐵師傅在旁邊掐表驗過:小三能在立姿狀態下8秒鍾準確擊中100米外10個目標,然後用兩秒換上新彈匣!(1)
背嵬小隊人不過12個,捷克式機槍卻有兩挺,如何排兵布陣成了小三整日思考的大事,問題就一個:捷克機槍一響,鬼子擲彈筒發射的*立馬就砸過來了。蠻牛待的山神廟前那個暗堡當然不怕,但兩挺機槍也擺不下,而且放一塊也不便於發揚火力。
但是放在陡坡上麵的原木構築的工事裏肯定沒意義,那裏離鬼子太近,機槍能打到鬼子,鬼子也就能敲掉機槍,那地方最好就是用*砸,都不用露頭;
小三帶著牛牛在陡坡下麵的大路上來來回回走了好多趟,
終於想出個主意:放在山澗對麵的坡上,不放在坡頂,就在崖壁上掏個洞,就不怕擲彈筒了。而且在山澗對麵去打,鬼子一時半會也過不去,兩挺機槍一正一側構成了交叉火力,能最大限度的發揚機槍火力。
晚上小三把計劃一說,個個都讚同,鐵師傅還提出洞子不用太大太深,夠兩個趴著就行,挖好後先用樹枝蓋著,免得被鬼子奸細發現。打起來後不要先開火,等蠻牛的機槍和陡坡上的*把鬼子打亂後再加入戰鬥。
至於山梁上的沙袋工事,不可能臨時再堆,就築好後大大方方在山梁上擺著。
說起奸細,縣城憲兵隊長我孫子少佐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出攻打許家鎮的那支武裝,便衣隊已經報上來消息,果然不出他和岩崎中佐的判斷,壓根就不是什麼梅遊縣縣大隊所為,是88師在南京打剩逃竄至此的一支小部隊所為,自己打出個“抗日自衛軍尖山小隊”的旗號,綽號叫“背崴小隊”。
但是這個背崴小隊有多少人槍,目前躲在尖山什麼地方卻沒人知道,我孫子少佐一邊讓便衣隊加強偵緝,一邊在縣城和各鄉鎮廣貼告示,隻要報告背崴小隊情報,一經查實即賞大米百斤,銀元5個。
山下魏家村的魏老漢近來愁呀,愁得很!二小子都十六七了,也該成家了,倒是給他說了一門親,可現如今拿不出彩禮,那邊就拖著不肯出嫁,他明白親家的心思,也知道是這個理,但這兵荒馬亂的,錢哪裏是好找的。
他尋思著把二小子打發到鎮上或縣城去尋個營生,掙筆錢回來把親事辦了,他再把床底下藏著的銀元拿出來湊湊興許就夠了。
昨天他去許家鎮看見很多人圍在街邊看牆上貼的布告,他也擠進去聽-他不識字。原來懸賞拿前些天打許家鎮的匪徒,賞格是100斤白米外加5個大洋!
回村的路上魏老漢心思就活泛起來,今天臨出門就看見山上尖山村的楊同寶又進了村,前幾天就是他們二十來個人,又是刀又是槍的鼓搗,還有幾個國軍,天擦黑時往許家鎮方向走,晚上又經過魏家村上山,都背著槍,扛著糧食,他躲在門縫看得清清楚楚的。
後來就聽說許家鎮被打了,他就知道是山上楊同寶和尖山村幾個不安分的小子夥同國軍幹的。
魏老漢不是便衣隊發展的眼線,也不是地主大戶仇恨共產黨分田分地,他隻是衝著那一百斤大米和5個大洋來的。
他知道村裏哪些人跟共產黨的人走得近,還有哪些是給國軍通風報信的。如果是自己村裏的人打的,也許他就不會告密了,都是鄉裏鄉親的,低頭不見抬頭見,怎麼能告密呢?不過既然是山上的尖山村的人幹的,那就不同了。
他隻是衝著那一百斤大米和5個大洋來的。這麼多年,年年打仗,誰都說自己是好人,打仗的哪有好人?
他怕消息不準確或是那幫人跑了,還跑到尖山村去看過,正巧看見戴著鋼盔的蠻牛帶他的二班背著槍在跑步呢,就進了一家遠親的院子裏,隨意打聽了幾句就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