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西門那裏偽軍被壓製,周班長他們幾個就躥進了林子,金副隊長和周班長都是中年人了,這一溜急跑,都癱坐在地上直喘粗氣。
小三和班長也起身往林子邊沿跑,有蠻牛的機槍和鐵師傅的馬四環壓製偽軍,他們也不回身用20響打了,就半彎著身子,忽左忽右地急跑了近百米,撲進林子裏就趴在地上大喘氣。
也沒歇上半分鍾,小三就起身:班長,我們得往回走了,萬一鬼子增援的乘車跟公路過來,咬上咱們就難辦了。
班長勉強支起身子:對,得馬上走。
小三就下令:進鎮子的五個和小龍他們四個就先走。等前麵的走一截後,鐵師傅你們還對著西門那裏打兩梭子,再趕上來。
蠻牛就把機槍交給鐵師傅,他們九個就起身往回走,過了幾分鍾,鐵師傅和石牛衝著西門那裏一人打了一梭子,就收了機槍,急行軍趕了上來。
西門那裏,偽軍見機槍又掃過來,都老老實實趴著不動,過了許久,再無槍聲,才冒頭出來觀察。
那吳老四見沒事了,從偽軍排長那屋鑽出來,也把駁殼槍拔出來裝模作樣,過來問偽軍班長:為什麼不追?
偽軍班長白他一眼:追?我們就這幾個人,去追了誰守這裏?萬一他們殺個回馬槍,那豈不是這裏唱空城計了?
吳老四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對,守住這裏才是正事。
他就提著一槍未發的駁殼槍回便衣隊去,剛才活著的偽軍都看見了他吳老四一直在一起參戰,那叫一個盡忠職守,雖然他選的戰位敵人打不了他,他也別想打著敵人,那是在偽軍排長那屋子裏的桌子下麵。
不過剛才憲兵隊的電話可又是他接著的,能證明他一直在最前線。
在電話裏他報告裏自己的姓名職務,說背嵬隊的匪徒已經被打跑了,目前逃竄中,因為皇協軍兵力不足,所以無法組織追擊。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嘰哩哇啦的日語咆哮後,翻譯的聲音過來了,語氣跟那日本軍官一個調:皇協軍防守好東門西門,你們便衣隊趕快組織追擊!
吳老四回到:太君,現在這兒隻剩我一個人了,便衣隊那裏不知道啥情況。
電話裏麵直接是日軍軍官的聲音了:你的快快去看,快快地報告。
吳老四大聲回答:嗨!太君,我的馬上去看,馬上報告。
吳老四提著駁殼槍就往便衣隊走,心裏暗暗懊悔,剛才在那偽軍排長的屋子裏,怎麼不找機會開兩槍?這樣也好證明自己直接參戰了。
他轉念又想,這背嵬隊確實了得,四五個人就敢殺進鎮子裏麵,還能毫發未傷的又殺出去,而且剛才他可聽得真真的,西門外那林子裏麵,少說也藏著兩挺機槍,按說一個班配一挺機槍,那林子裏兩個班就至少藏著小30人,何況偽軍一個班有時還配不上一挺機槍,那背嵬隊如果也是這樣的,那搞不好林子藏著接應的四五十人都不足為奇。
鎮子本就不大,沒多久吳老四就到了便衣隊的院子,那院門還大開著,剛才鎮子裏麵、西門處又是放槍又是爆炸的,老百姓個個關門閉戶藏家裏不敢出來,這便衣隊裏麵的情況居然無人知曉。
吳老四進門一看,繞是他心裏有準備,也給嚇得差點坐在地上:院子裏血流成河,幾個便衣,無一幸免,那被斬下的腦袋就衝著院門,眼睛還沒閉上正瞪著他呢。
他連爬帶滾跑出去大喊:快來人呀,便衣隊遇襲了。
他這倒不是裝的,他本身膽小,看那子彈打死的還撐得住,不過就是小眼進,大眼出嘛,這砍落的腦袋看著就太襂人了。
幾個偽軍循聲就跟著跑過來,這當兵之人膽子還是要大些,進去在裏麵四處查看了一番後給他說:都死球了,八個人,全他媽給砍死了,瞧這血濺的到處都是。
這說的是周班長抹脖子殺死的那兩個便衣,那頸動脈噴濺出來的血噴得到處都是。
趁著院子裏多了幾個當兵的,吳老四麻著膽子進了正屋,正屋裏倒著三個,滿地都是鮮血,他想踩著幹地都不可能,隻好強忍著惡心進了副隊長房間,便衣隊的電話就放在這裏的,他雖然是副的,但比杜大個子來得早,那電話一開始就安這屋的。
吳老四一進去就看見了黃副隊長房間牆壁上還用他的血寫了一行大字:漢奸的下場!山豹子留!
吳老四心裏一陣慶幸:幸好自己答應給背嵬隊做事,不然就該自己腦袋掉地上了。話說回來這背嵬隊下手也太狠了,說殺誰就殺誰一個都不留,太嚇人了,以後還是乖乖聽話做事吧。
那黃胖子的腦袋現在就掉在地上,屍體蜷縮在牆角,吳老四把電話機扒拉過來,搖了幾下要了縣城憲兵隊:太君,便衣隊被背嵬隊的襲擊了,死了八名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