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崗樓頂上這名叫做小野光一的一等兵趕緊衝到樓梯口對著下麵喊起來:憲兵隊來人了,是誰倒黴被他們盯上了?栗本,是不是你前兩天休假去縣城惹事了,憲兵來抓你了?
下麵栗本就罵他:八嘎,我沒有犯在憲兵手上。
北乃茂曹長就在二樓吼:小野,好好站崗,憲兵隊打了電話來的,他們的人是要去埡口村裏麵抓抵抗分子,待會先把崗樓裏麵的酒收好,不要被他們發現,作戰執勤的時候是不能隨意喝酒的。
那曹長就湊到對著縣城方向的槍眼兒那裏去看,果然從縣城過來的大路上,走過來5個憲兵,距離崗樓也就一兩百米,回過頭他就趕緊招呼自己的手下:那些酒藏起來沒有?
一個伍長就說:曹長,你不是說他們是要到山上村裏去抓抵抗分子嗎?又不是來查我們的,怕什麼?
北乃茂曹長說:我知道他們是到村裏去抓抵抗分子的,但是剛才憲兵隊的打電話來說,他們要到我們崗樓裏麵來,先了解一下村裏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憲兵隊的,到了哪裏都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總顯得他們高人一等似的,他們就算現在不管,要是回去寫個報告上去怎麼辦?中隊長和小隊長,那豈不是要處罰我們?
一個一等兵就問曹長:這些酒瓶藏到哪裏?
曹長想了一下:藏到彈藥箱裏麵去,上麵再用沒開封到彈藥箱壓在上麵。
這邊鬼子崗樓裏麵正在為他們的違禁品忙碌著,小三他們這五個憲兵也已經走近了,埡口左邊坡上金副隊長和鐵師傅,都遠遠看見了小三他們,鐵師傅他們用大量的樹枝把自己遮蓋著嚴嚴實實的,看著小三他們走近,鐵師傅就把自己的馬四環步槍瞄準了崗樓頂上的那個鬼子哨兵,他給自己定了一條,不管鬼子在頂樓上的是擲彈筒兵還是步兵,總之頂樓上的他負責包圓了,不讓一個活著!
眼見距離鬼子崗樓越來越近,小三快走了幾步,走到了王老虎前麵,這樣他們就成了一個一字縱隊,坡上鐵師傅金副隊長這時候看不見小三他們了,因為他們已經走近崗樓,鐵師傅他們的視線都被崗樓擋住,不知道小三他們走到哪裏了,這時候二樓的鬼子曹長,正準備跑下來迎接,不料此時坡上的鄧鐵匠心急,就把遮蓋在頭上、機槍上的樹枝雜草拿開了,因為他記著隻要等隊長一進了崗樓他們這邊就要開火,他拿開樹枝,就把機槍拉栓上膛了,一時間,羊倌、薑天寶都掀開了樹枝,把槍亮了出來。
坡上的動靜立即就被崗樓頂上的哨兵發現了,他急忙衝到樓梯口,對著下麵大喊起來:曹長,對麵坡上有情況!
已經走到樓梯口的北乃茂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從槍眼裏看看對麵情況再說,就轉身走回去,走到槍眼那裏往對麵坡上看去,一看就覺得不對勁了,坡上一些樹枝雜草旁邊明顯有人,還能看見長槍。
這時候小三已經走進了鬼子崗樓,一樓的三個鬼子看見一個非常年輕的憲兵曹長,帶著嚴肅的神情走進來,“啪”的一聲雙腳並攏立正敬禮,他們都是徒手的,槍都放在槍眼旁邊架子上麵的,這個底樓比較高,接近三米,圍著崗樓的牆壁修了一層近一米高的台子,因為底樓的槍眼距離外麵地麵接近兩米高,所以鬼子在底樓開槍的話,隻有站在那個台子上麵才能對著外麵開槍,底樓的槍眼修這麼高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萬一敵人衝鋒過來,不給逼近的敵人有機會衝這槍眼開槍。
小三看見三個鬼子衝著他立正敬禮,他左手扶著九五軍刀的刀把,右手還是回了一個標準的日本軍禮,但是腳步未停,直接衝著邊上的樓梯走去,而三個鬼子,看著後麵接連走進來的三個憲兵,前麵兩個對於日本人來說個頭都異常高大,是很少見的,因為王老虎身高超過一米八,而蠻牛接近一米九,身形極具壓迫感。
他們三人進大門時,順勢都把扛在肩上的三八大蓋從肩上拿下來,進門後提著三八大蓋就走向他們三人,似乎準備也把槍放在他們的槍架上,臉上都帶著笑容,右手在身後去摸什麼東西去了,而帶隊的憲兵曹長走到樓梯中間不走了,伸手就去手槍套裏麵拿出了一支手槍,很明顯不是他們見過的南部十四式手槍,三人都覺得不對勁,其中一個鬼子張口正欲叫喊的時候,最前麵的那條大漢,已經閃身到他身側,左手勒住他的脖子,右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小刀,對準他胸口就插了進去,而他右邊的鬼子,麵對的是那身形極其龐大的壯漢,那就是蠻牛,蠻牛蒲扇般的左手叉開,直接就叉向他的脖子,把這個個頭不足一米六的瘦小日本鬼子,直接就抵到了崗樓牆邊,右手從掛在腰後皮帶上的刀鞘裏麵拔出殺豬刀,狠狠的捅進了那瘦小鬼子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