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淡淡接了一句。
他話音一落,隻見中年儒士手上黑子快速落下。
“封!”
這一回合,黑子封死了白子六七目。
見此情景,麻衣老者眉毛一陣直抖,他看了看對麵老友中年儒士隱約抽搐的嘴角,再瞪了李玄一眼,若有深意道:
“小子,睫在眼前長(g)不見,道非身外更何求,莫要誤了些什麼。”
“對不起,老人家,我好像話多了。”
李玄似乎一臉懵懂的樣子。
麻衣老者這才滿意地撫了撫須,點了點頭,然後又拿起白子,繼續下起了這盤棋。
可是過了半晌。
麻衣老者把手上白子往白子成了死棋的棋盤上一扔,氣急敗壞地對旁邊這小子道:
“豎子不可教也,就你會,你來下。”
“老夫本有興致送你這樵夫一場造化,罷了罷了!“
麻衣老者本來證道更上一層,出關心情大好,聽見樵夫的歌聲,覺得有緣,準備送這小子一場造化,結果被這小子給氣的吹胡子瞪眼。
他竟然在這小子麵前成了臭棋簍子。
罷了,這小子沒這份機緣和道心!
說著,他大手一揮,瞬間這片山崗上狂風大起,山間雲霧如有靈性一般,朝著山崗翻滾而來。
瞬間將李玄淹沒了進去!
“這小子與老夫無緣,隻能怪他自己不太聰明,本以為是個好苗子,結果老夫在他麵前提點那麼清楚了,都不醒悟,真是壞了老夫心情。“
麻衣老者氣的直吹胡子,對中年儒士說。
中年儒士見老友吃癟,心裏覺得好笑不已,不過顧及老友的麵子,忍住笑意,點了點頭接話道:
“道在近前不識仙,說明這位小友沒有這份慧根,不過,兄長這招夢引之術真是高明。”
說完,順便感歎一下。
“嗬嗬,這是我證道後領悟的一種神通,小道爾,算不得什麼。”
“估計這小子在山下石頭上醒來後以為隻是一場夢!”
聽到這話,麻衣老者心情才稍微寬慰一點,笑著說道。
但就在這時,一個帶著些許玩味的聲音,在二人耳邊響了起來。
“哦?是嗎?
話音一落,山崗上原本翻滾的雲霧哧溜散去。
一個身影又重新顯露了出來。
正是方才被雲霧包裹起來的李玄。
此時,鬥笠下的李玄用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驚愣住的兩位當世賢儒。
“你..你怎麼還在這裏?”麻衣老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本該消失的青年樵夫。
“今日玩的盡興,方才之事我就不追究了!”
卻見青年哈哈一笑,大手一揮。
瞬間山河變換,雲消霧散。
麻衣老者和中年儒生隻覺眼前一黑。
再醒來時,山崗還是那山崗,老樹還是那顆老樹。
隻是兩人麵前的棋盤,不是方才那一局。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閃爍著濃濃的驚駭。
他們以為那樵夫在他們編織的夢裏,結果在夢裏的卻是他們!
“這是位前輩高人!”
兩人得到了同樣的結論,心中翻滾。
麻衣老者臉上更是青紅交加。
這臉丟大發了。
而此時,山下又傳來悠揚的山歌。
隻是,二人放眼望去,再也找不到那位前輩高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