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枚未爆的航空炸彈(1 / 2)

隊伍再一次行進,還沒有走出多遠,前麵便不動了,所有的人都擁堵在路上,停滯著。

“怎麼回事?”蕭淩虎問著一位從前麵轉回來的傷兵,這個傷兵正準備從田埂上向南『插』過去。

“前麵的橋上有一枚炸彈,紮在中間,沒人敢動!”傷兵告訴著他,同時又道:“還是快找別的路走吧,慢了隻怕鬼子會追上來!”

蕭淩虎轉頭對著孟繁偉道:“小孟,你帶著大家在路邊先休息一下,我到前麵去看看!”

“好!”孟繁偉答應著。

“我跟你一起去!”林驚寒自告奮勇。

“嗯!”蕭淩虎答應了。

穿過擁擠的人群,沿著公路邊緣,蕭淩虎和林驚寒來到了前麵。

在穿行的時候,他甚至在想,如果這時鬼子的飛機殺個回馬槍,隻要有一枚炸彈在人群中爆炸,那麼大家都會成為一片的碎肉。

前麵是一條十多米寬的河道,南北方向擋住了去路,河上有一座水泥公路橋,這個橋很普通,卻是過河的必經之道。

南方的河流隨便一條都是滿河的水,終年不凍。

正常會水的人可以泅渡過河,但是對於傷兵來說,卻是不行。

這座橋的中央,果然有一枚炸彈,肯定是剛才鬼子飛機投下來,正好落在橋上,沒有爆炸。炸彈鑽進了橋上的路麵裏,頭朝下斜『插』著,還沒有倒。

被這枚炸彈紮入,橋麵上的柏油碎裂開來,如果有人踩在上麵,很有可能會震動炸彈。一旦它倒地,其結果便可想而知。隻要爆炸,這座橋肯定是不保的。

大家都是當兵的人,自然知道航空炸彈爆炸後的威力,所以都自覺地遠離著橋麵,不敢靠近。

“好大的家夥!”林驚寒也叫著。

這的確是一個大家夥,雖然頭埋進了土裏,但是『露』在外麵就有一米多,需要一個人雙手合抱著才能夠抱起來。

“這是延時炸彈!”蕭淩虎馬上警覺起來,看到了炸彈後麵的尾翼,還帶著一個風扇。

航空炸彈按引爆方式來說,分為兩種,一種是前置引信,一種是後置引信。

前置引信基本上就是觸地馬上引爆。

後置引信,多是帶有機械延時,需要等一段時間才會爆炸。這段延時時間,有可能是幾秒鍾,也有可能幾分鍾。

即爆式炸彈主要是用來炸人,而延時式炸彈,用來炸的是工事。

蕭淩虎的腦子在飛快地轉著,他不得不佩服鬼子航空兵投彈的準確,雖然剛才他們投彈的時候飛得很低,但是也有幾百米的高度,能夠在快速移動的過程中,將這枚炸彈準確地投到這座橋上來,也是一種水平。

“這種炸彈是不是威力很大?”林驚寒並非是軍事專業,他問。

蕭淩虎點著頭,想了想,道:“看來,咱們還是去找別的路,這條路肯定不通了。要是我猜得不錯的話,鬼子的追兵馬上就會來!”

“鬼子的追兵?”林驚寒不由一驚,還有些不相信地道:“有這麼快嗎?”

蕭淩虎點著頭,沒有作答。

在與鬼子交戰三個月之後,許多中國人覺得不可能做到的事,鬼子都做到了。這也許就是兩國之間的差距,也是兩軍之間的差距。

三個月的淞滬會戰之所以失敗,也與這些原因密不可分。

“工兵!誰是工兵?”

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來,原來是那個粵軍的少校。

在這一群的敗兵中,一大部分人是粵軍的,他們的軍服是土黃『色』的,比中央軍的黃『色』軍服要淺了許多。

可以看出來,這個少校應該是這群粵軍的頭目,不是團副就是營長。

很多人並不願意去繞路,那要多走出十多裏地。

“他!”有人指著一個瘦弱的上士道:“陳班長,他會拆彈!”

“那好,你去把這枚炸彈拆了!”少校命令著。

但是,陳班長卻一臉得臘黃,連連向後退去,轉身想要逃跑。

那個指認他的人一把將他抓住了,道:“陳班長,你不是說你拆過一百多枚炸彈嗎?就連鬼子的燃油彈你都拆過?”

陳班長知道逃不掉了,隻得苦著臉承認著:“那是吹牛,我其實隻拆過兩枚小臭彈!”

少校道:“不管你拆過幾枚,你總是會的,如今我們這麼多的人被堵在這裏,你去試試吧!”

陳班長看了看橋麵上斜立的炸彈,臉『色』更加難看,連連搖著頭:“不行!不行!這個太大了,我不敢!”說著,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兩條腿不停地打著哆嗦,無法站立了。

見到他這副德行,少校氣急敗壞地罵著:“你真是個孬種!”

蕭淩虎和林驚寒也很無奈,正準備快步離去,帶著自己的人盡快地繞路,忽然聽到對麵的橋頭傳來了一陣的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