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讓我們躲到秘道裏去?”張順嘲笑著道:“陳家還有個地窖呢!是不是躲到地窖裏更好喲?”
“那不一樣!”一枝梅一本正經地道:“地窖是地窖,哪能夠跟秘道相比?隻有一個口,進去了,要是被鬼子發現,出都出不來!”
蕭淩虎和林驚寒對視了一眼,一起點著頭。
“還有!”一枝梅道:“誰家的地窖裏能夠裝得下咱們這麼多人?老沙的家裏就挖了個地下室,但是隻有一間房子大,躲一時還可以,要是時間長了,悶都要悶死了!”
“你說的那個秘道,難道還能夠躲一連的人?”
“別說是一個連了,就是一個團也盛得開!”
“真得有這麼大?”蕭淩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一枝梅點著頭,又道:“而且秘道還有通風口,那是一口井,在聚豐糧店的院子裏,我當時可是從那裏偷了兩袋米扛著下去的。”
“嘿嘿,賊不走空,果然如此!”張順揶喻著道。
一枝梅瞪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蕭淩虎想了一下,道:“也好,既然有這麼好的一個去處,那麼,咱們就先在那裏躲一躲,等到什麼時候鬼子鬆懈下來,咱們再化裝出城到江北去!”
“隻是,我還需要先往石婆婆巷老沙的家裏去一趟!那個玉璽還藏在那裏!”
沙文華一愣,罵道:“你小子不是跟我說,那東西已經出手了嗎?怎麼騙我?你太不地道了!”
一枝梅嘿嘿笑著,也不多作解釋。
說話間,幾個人已然來到了和平門,卻聽到東麵的槍炮聲大作,正詫異間,便看到許多國軍的潰兵從那個方向上奔了過來,他們沿著玄武湖的湖岸,到達和平門處,這裏雖然也有防禦陣地,但是因為昨天傍晚時衛戍司令部下達了棄守撤退的命令,所以這裏的守軍早就跑得空了,諾大的陣地上一個人都沒有。
和平門外,便是京滬鐵路的和平門火車站,此時的鐵路早已然斷絕,倒是在這個車站裏,停著幾列長長的火車車組,將總共的五股道軌盡數得占滿。
靠著站台處,倒是有一列火車正吐著白煙,好像馬上要駛出一樣。
那些潰兵紛紛扒上了這輛火車,一個少校從蕭淩虎的身前跑過,卻又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們還愣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上火車?”
蕭淩虎一愣,忙問道:“這輛火車要往哪裏去?”
“還能去哪裏?當然是下關碼頭!”少校詫異地看著他們,問道:“你們不是我們團的?”
“我們是參謀部警衛團的人,落下來了!”蕭淩虎告訴他,同時又問道:“你們怎麼現在才撤?”
少校道:“我們團奉命守紫金山的,司令部要我們守到淩晨六點鍾,怕我們趕不到碼頭,所以在這裏安排了一輛火車!”他說著,又看了看自己的懷表,道:“如今都快八點鍾了,我們團被鬼子咬住,根本就撤不下來,這是犧牲了兩個連,才撤下來!”
蕭淩虎看了看那些正爬上火車的官兵,許多人都帶著傷,沒有幾個身體健全的。他又看了看這位少校,他的軍服滿是血汙,盡管還能夠看出他的領章,但是胸章卻是一片的汙黑,什麼字也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