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外麵已是一片漆黑。整個寨子籠罩在深山的夜裏,月芒灑落,一片銀白。
山寨此刻已安靜了許多,隻有不多的幾人正在收拾王弘盛之前帶回來的野鹿,扒皮提肉,手腳利落。也隻有正在幹活的位置,還有火光,其他木屋,漆黑一片。
皇宇辰走進臥房,坐在木床上,雙手輕輕撫摸鋪在木床上的毛皮,感覺很是柔軟。
“百林寨,易市,拍賣行。”皇宇辰心中默念這幾個字,思緒萬千。稀裏糊塗進了這蒼茫山,卻不想此地倒是五髒俱全。這清楓寨,說是盜匪山頭,卻實實在在的就是一個山村。不過今天在寨中行走片刻,卻未見任何女性,想是這些人都是逃難之人,未有家眷吧。
李忠與自己說的拍賣行的事,皇宇辰倒是很有興趣,若是有機會,定要進去看看,也能更加了解此地情況。
“前路漫漫,不知幾時可以回家。”皇宇辰歎了口氣,望著窗外的月光,有些惆悵。活了十六年,這是第一次離家這麼遠,還是孤身一人,難免覺得有些孤寂。家國巨變,還必須隱藏身份,雖才過了幾天,自己也覺得有些頭疼了。思緒飛揚了一會,皇宇辰盤膝而坐,映著銀色月光,緩緩閉眼,繼續調息起來。
鬥氣修煉,需孜孜不倦,天長日久,方有所成。此刻皇宇辰身居異地,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提升自己,早日突破修士,達到武者境界。經過第一次自然之力洗精伐髓,才能正式開啟修行之路。與武者層次想必,皇宇辰現在境界,隻不過是小孩過家家罷了。
運轉鬥氣緩慢流動,鬥氣每經過混元陣,皇宇辰便感覺顏色淺了些許,這樣下去,怕是到了後麵,鬥氣會變成無色之氣。這種變化,皇宇辰也不能解釋,此刻也隻能如此修煉,待得修為提高,再開啟混元陣,便能知道原因。
一次次的運轉,皇宇辰經脈內鬥氣愈加凝實,慢慢從修士中級層次,向高級層次過度。
靜靜調息,轉眼便是天明。
皇宇辰睜開雙眼,深深吐了一口濁氣,雙臂伸展,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神清氣爽,提步下地。
“哎呦,起來了啊,還以為你要多睡會呢。”隻聽屋外李忠聲音傳來,皇宇辰看去,隻見李忠手中抱著一套獸皮衣物,正站在門口,上下打量皇宇辰。皇宇辰嗬嗬一笑,道:“你小子來幹嘛?又想出什麼主意坑我了?”
“去去去。”李忠不等皇宇辰說話,自顧自的進來,將手中衣物仍在皇宇辰床上,道:“你把衣服換了,進了山寨,再穿你這破衣服肯定不行的。”皇宇辰聞言,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這還是之前李輝贈予自己的,本就有些大,被自己胡亂裹在腰間,昨日有和趙斌等人動手,自己也並未主意,此刻已橫七扭八,胸前的疤痕也隱隱露出。皇宇辰沒有說話,上前查看李忠帶來的獸皮衣物。伸手一摸,感覺有些意外,並不像想象中一般粗糙,也並不厚重,摸起來甚是柔軟,與自己床上鋪著的獸皮應是同一種。
“馬高手,你身上的疤也不少啊。”李忠站在皇宇辰身邊,透過皇宇辰衣服,隱隱看到他胸前傷疤,有些好奇,張口問道。
“怎麼,你也有嗎?”皇宇辰一笑,將衣物展開,在自己身上比了比,還算合身,回頭問李忠道。
“我是沒有,但見過的多了。”李忠笑道:“基本上人人都有疤。”
“我要換衣服了,你先出去。”皇宇辰沒再接李忠話茬,將衣物放下,推著李忠出了房門,一把將門關上。
“大男人,換個衣服跟個姑娘似的。”李忠嘴裏一陣嘀咕,站在門外,並未走。皇宇辰在屋內迅速將衣物換好,隻是一件獸皮坎肩,沒有袖子,皇宇辰套上,覺得有些不適應,但穿上並未覺得厚重,還是舒服的很。做完這些,推門出來,見李忠還在外麵,笑問道:“這是什麼野獸的皮?穿著還挺舒服。”
“那是自然了。”李忠一仰頭,道:“獵狐皮,咱們這就這個多,用來做衣服最合適了。”說完上下打量了一下皇宇辰,微微點頭,又道:“首領叫你過去呢,之前給你的令牌別忘了裝好。”皇宇辰從懷中掏出木牌,在手中掂了掂,又揣回去道:“這衣服是誰做的?裏麵還有兜子,裝個東西倒是方便。”
“我們這能人多了,還能人人都讓你見。”李忠瞥了皇宇辰一眼,道:“跟我走吧。”說著自顧自出去,皇宇辰隨其身後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