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回來,一個婆子哭哭啼啼的跑過來:“少夫人您可回來了,少爺今天一天水米未進,喝了藥也不見好。”
易佳人聽她哭著心煩,“別嚎了,一天沒吃沒喝死不了,你們去燒些熱水來。”
昨天肖宇文抓她手的時候,她就覺得他的手燙得厲害,估計當時是發燒了。再加上連著凍了兩個晚上本身就有些咳嗽,後來又硬挺著被灌了那麼些酒,昨天晚上又是一凍,抗不住了。
易佳人走到塌前,摸了摸他額頭,確實燙得像火燒一般,嘴唇都燒得起了皮,身上還是蓋著兩件薄衣服,看著可憐得很。
真是個冤家。
她歎了口氣,坐到塌邊推了推肖宇文:“誒,你醒醒。”
沒反應,這麼嚴重?
她拍了拍他的臉,語氣輕柔了些,“肖宇文,快醒醒。”
肖宇文這才睜開眼睛,緩緩抓著她的手:“娘子,你回來了。”
“你能不能起來?”
“不能,要人扶。”
“那我去叫人來扶。”易佳人起身將要走,肖宇文忙拉住了她,勁還挺大,把她拉得一個趔趄。“你扶我起來就好。”
易佳人隻得扶他下了地,往床那邊走去,走了幾步,隻感覺他整個人都趴到自己身上了,更像是被他抱著的。
算了,他現在是病人,不跟他計較。
好不容易把他扶到床上,易佳人又給他脫了鞋子,把他的腳抬上床,蓋好被子,這樣看著還真像個盡心服侍相公的小娘子。
那邊婆子也燒好水送進來了,“少夫人,水來了。”
“放下吧,去把那兩個小子叫進來。”
婆子去了,不一會兩個小廝進來了。
“你們兩個過來把少爺身上擦洗一下。”
兩個小廝剛過來這邊院子侍候,還沒跟少爺說過幾句話,哪敢侍候少爺沐浴更衣,要侍候得不好別被趕出了。
小廝忙道::“夫人,我們不會做這些。”
易佳人隻是想讓他們給肖宇文擦一下脖子腋下幫助退燒,“不會我教你們。”
還沒等小廝們再推辭一番,躺在床上的肖宇文發火了:“不會就滾出去。”
見少爺發了火,兩個小廝忙麻溜的跑了,省得挨罵。
“誒,你們...”易佳人坐在床邊,瞪著躺在床上的肖宇文,“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他們走了,你自己來。”
肖宇文一笑:“他們不會,我看著心煩。娘子,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看著他那又可憐又討嫌的樣子,易佳人沒轍,紅了臉:“那你把領口拉開些。”
“不用脫衣服嗎?”剛才聽說是要把身上擦洗一番的,怎麼現在就隻用豁個領口了?
“不用。”易佳人撇過頭沒看他,擰了塊帕子小心翼翼的把他把脖子擦了擦,生怕碰到他。
饒是這樣,易佳人還是覺得別扭得不行,把帕子塞到他手上,“你自己來,我給你換水。”
“哦。”肖宇文接過帕子,看她紅著臉撇著頭不敢看自己的模樣甚是有趣,想發笑,又怕被她發現。
他確實是病了,但沒那麼嚴重,喝了一副藥發散了一下已經好多了,就是故意逗她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