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夜,肖宇文還在塌上翻來覆去,睡不安穩。
易佳人有點著急,他不睡著,怎麼去偷他的鑰匙,怎麼去開他的書房。
子時將到,肖宇文聽易佳人呼吸均勻,像是睡得深沉,他才輕手輕腳披衣出去。
他也在等易佳人睡著。
然而易佳人卻並沒睡著,見他出去,也趕緊披衣跟了出去。
難道他又要出去練輕功麼?
看看他是怎麼練功的也好。
出了門,肖宇文徑直去了書房,進去後裏麵也沒亮燈。
悄悄跟至廊下,易佳人見他沒再出來,以為他在裏麵睡下,有些喪氣,正準備回房忽見他穿著夜行衣從裏麵閃出,背上似乎還背著一把弓弩,隨即淩空一躍掩入黑夜中。
易佳人突然感覺肖宇文可疑得很,並不似他表麵那般懶散恬淡。
一連幾天肖宇文都是這樣子時出寅時回,這也不難解釋為什麼他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樣。
這天剛出門就碰到艾公子,他熱情邀請易佳人和洛兒坐他的馬車去譯音閣,卻被肖宇文一口拒絕,隻讓洛兒坐了他的馬車去。
等他走遠,肖宇文又有些酸不溜丟,“這位艾公子不是位商人嗎,怎麼還有功夫到你那去學胡語?而且他做這麼大生意,我怎麼從未聽說過寧安城有此人。”
寧安城的王孫公子肖宇文基本都認識,之前確實未曾見過他。
這幾天易佳人跟艾公子接觸多,對他的事也有些了解,便道,“他平時深居簡出不喜招搖,且生意又無需他親自打理,有下人打理,你當然不曾聽說過。不過他和富掌櫃一樣,都很閑。”
說著易佳人歎了口氣,“唉,我什麼時候才能過上他們那樣的日子。”
肖宇文不屑,“那樣的日子有什麼好,西風烈馬瀟瀟紅塵才好。”
“嗯。”易佳人敷衍著,覺得跟他道不同不相為謀,想著他書房的事不禁問道,“你書房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就不能讓我看看麼?”
“不行。”肖宇文斬釘截鐵道。
“不行算了,我還不稀罕看呢。”
嘴裏雖這樣說,但易佳人暗下決心,一定要到他的書房一窺究竟。
她拿胳膊擂了一下肖宇文又道,“那你每天晚上出去可都是練輕功去了?”
“唉,是啊。”歎了口氣肖宇文還撒起嬌來,頭擱在易佳人肩上道,“你不知道為夫我多辛苦,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該!”易佳人一抖肩把他抖到一邊去,“你坐好啊,我來策馬試試。”
“好,為夫護著你。”說著肖宇文環抱起她,和她一起拉著韁繩。
“不必你幫我,我自己能行。”
“逞能。”
他們騎馬疾馳而去,沒注意到跟他們擦肩而過的一輛馬車。
車裏林鳳吟看著歡聲笑語遠去的兩人,隻怪範婆子辦事不利,怎麼沒燒死易佳人這個賤人。
“還有多久到許公子的北郊別院?”
“半個時辰。”車夫答著。
“再快點。”林鳳吟吩咐道。
上次許元琿突然約她出來,旁敲側擊打聽易佳人的事,這幾天她越想越不對勁,要去問個明白。
趕到北郊別院正碰見許元琿摟著一個妖媚的女子出來,邊走邊跟她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