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剛睜開眼睛,就看到陽光覆上了房間裡飛舞的小灰塵。
耀眼的明媚。
阿九已經不在身邊了。
應該是四兒攔住了敲門的人,在外麵悄悄地說了幾句。
“進來就是了。”無憂還沒清醒,胡亂披了件外衣,坐在床邊。這個時間,回來的應該是阿九。
隻不過並不像他想的那樣。
他有點後悔不讓四兒多說話了。
“何公子,對不住,是我打擾您了。”
麵前的女子是他最不想見到的。
宇文良淑也看出無憂的疏遠,隻是站在門外說道,“叔叔們和兄長在談事情,九叔不放心您,讓我來告訴您一下。再一個就是,晚一些希望您也能去一趟,好歹談談貨物的事。”
無憂沒理她,把衣服緊了緊,站起身子走到她眼前。
“沒什麼事你就回去吧。”
她臉上有那麼點尷尬,卻還是十分無奈的應了聲,“好。”
無憂二話不說讓四兒送她出去。
在她離開之後,無憂隱隱約約的聽著四兒與她談了兩句。
“公子便是這個脾性,也沒旁的,就是剛剛起來了,興許是還沒大清醒,還請您莫要在意,奴才在這邊給您配個不是。”四兒甜笑著說道。
“本宮知道,姑娘大可不必在意。”宇文良淑回應說,她看看這個比自己矮了些的小姑娘,想了想將自己頭上的珠釵簪在她的頭上,“姑娘您戴著,比本宮好看不少。”
宇文良淑朝四兒眨了眨眼,徑直走出大門。
“殿下?陛下給您的簪子…”宇文良淑的小丫鬟不太確定的提醒道,總覺得自家主子頭上少了什麼。
“本宮給旁人了。”她對著小丫鬟笑道。
“誰呀?不是剛剛您還戴著。”
“本宮記得他不愛和女子搭話,但是他伺候的人卻是個女子。本宮瞧著打扮是樸素了些,所以覺得,也許給她是挺好的。既然何公子對她有興趣,那這樣也好,讓她好好伺候著,何公子大概也會開心吧。”宇文良淑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無奈。
“這可是陛下給您的東西…您就這麼隨便送人了…”
“你這小丫頭還吃味了不是?”宇文良淑掩唇一笑,站定在街邊,從發髻上摘下最後一個珍珠簪子,簪在她發間,“這樣便不許吃味了。”
她笑笑,歎了口氣接著往回走去,“不過本宮突然想起來,最近子桓是不是總愛叫上七叔九叔一起?知道李大人的事之後,還真有點擔心。你說…叔叔們跟何公子不會有事吧?”
主仆笑鬧著邊遠離了王府,隻是無憂被打擾了一通,自然也沒什麼心情再睡下去了。
“公子,奴才都幫您處理好了,門奴才給您關上了?”四兒站在門的側麵說道。
無憂站在床前,在陽光下的流轉下,忽然發現了四兒頭上的簪子。
“哪兒來的?”他湊到門口,仔細看了一眼問道。
“是…剛剛的殿下給的…您若不喜歡,奴才以後便不戴了。”四兒一愣,連忙解釋道,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惹到這個脾氣古怪的主子了。
宇文良淑…
無憂蹙眉,一把把門拍上。
你還真是要貼著我煩我麼?
他心煩意亂的坐回床邊,看到抽屜裏阿九夜裏說的,可以趁他不在時候看的東西。
無憂一張張的拆開,信紙末尾處,落款的時間有時候是同一天,有時候是第二天,倒是從來沒有一張,是隔天的。
都寫的是些小事,小到不能再小,甚至也是自己的小事,像是隻是單純一問,自己有沒有餓著,病情怎麼樣了。當然,也有他的,他在信上說,很擔心自己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