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掄大錘是一種怎樣的體驗?蘇倫算是品嚐到了。
一閃而逝的魔法光輝,落在蘇倫的胸前,產生了難以置信的巨大力道,就像是一頭狂奔的野牛正撞在胸口上一樣。不過萬幸的是,魔力飛彈並沒有尖牙利爪,也沒有野牛的尖銳犄角,隻有單純的衝撞力道。
所以蘇倫連衣服都沒有破,骨頭也沒碎。隻是猛烈衝撞帶來的窒息感讓他眼前發黑,頭腦發昏,意識有些恍惚。他躺在地上,雙手捂著胸口,張大了嘴巴喘起氣來。
“這隻是最小的飛彈,”埃曼紐爾慢悠悠地走了幾步,彎下腰看著他,“不過也足夠證實了,你並不是對所有魔法都免疫,對吧?”
“這不是廢話嗎……”短短一句話,蘇倫卻說得相當艱難,嗓音也頗顯沙啞無力。
埃曼紐爾笑著搖了搖頭:“這可不是廢話。我雖然不喜歡魔法協會,但不得不承認他們崇尚動手實驗的宗旨很符合我的興趣。除了魔力飛彈,還有哪些魔法是你無法免疫的,而哪些魔法會像精神穿刺一樣對你無效?咱們試試看就知道了。”
說完,黑魔法師便又施展了一個直接作用於肉體的魔法——凜冬的呼號。
幾乎是刹那間,蘇倫感覺周圍的氣溫好像降低了十度以上,雙手的指尖都有些僵硬。
眼看著實驗品的麵色愈發蒼白,臉頰和牙齒都顫抖起來,埃曼紐爾就知道自己的法術又起作用了。
“這個也無法免疫?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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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嗅到了那隻老鼠的味道。”說這話的時候,希帕蒂身處於一座鹹魚工場之內。
此刻已是夜深人靜的淩晨。工場裏靜悄悄的,看不到別人的蹤影。跟在希帕蒂身旁的,就隻有伊蒙娜。
嬌小的鼻翼輕微動了動,伊蒙娜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我怎麼隻能聞到魚腥味……”
希帕蒂搖了搖頭:“不要用鼻子,用你的精神力感受一下環流。”
伊蒙娜照著做了。她閉上雙眼,盡可能忽視鼻端鹹腥氣味的影響,試著仔細分辨環流中的細微漣漪。
過了一會,伊蒙娜終於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此時此地的環流,似乎有點異常的暴躁……
“這裏的環流更亂,流速也更快,你應該也發現了吧?”希帕蒂頗有把握地說,“這就是黑魔法師活動過的證據。因為他們從環流中抽取魔力的手法特別粗糙,所以對附近的環流會產生這樣的影響。”
“抽取魔力的手法,特別粗糙?”伊蒙娜小聲重複了一下,目光中有些疑惑。
“對,因為魔法協會的前輩們早已總結出了精確的公式。根據公式修改調整的魔紋,抽取效率會更高,而且對於環流的幹擾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聖光教會的神術其實也是類似的原理,所以當初做出這個成果的前輩上了教會的淨化序列,你懂的,就是因為打了教會的臉。”
“和神術類似,所以打了教會的臉嗎……”伊蒙娜喃喃著,臉色中的疑惑轉而變成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
希帕蒂看了看她的表情變化,隨口道:“對了,待會如果遇到危險,你可以用神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