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給穀元緯設的接風宴持續了好幾個鍾頭。直到大半夜周青峰都已經入睡,他的便宜師父師兄才滿麵紅光的回來。這兩人在宴會上受到莫大的激勵,回來後興奮的走路發飄,合不攏嘴。
“青峰,青峰,我的乖徒兒哦.你說的真沒錯,一點沒錯。”穀元緯回來後也不去休息,反而跑到周青峰的單間把他弄醒,“努爾哈赤確實有真龍之資,他鳳眼大耳,身材高大,骨骼雄偉,聲音響亮。我一見就覺著此人相貌不凡,不是池中之物。
師父我赴宴時,努爾哈赤親自出迎。其龍行虎步,舉止威嚴,身邊重臣諸子也是心『性』忠實,智勇雙全,個個都堪稱一時俊傑。這建州部能如此興旺並非僥幸得來。
我與他談古論今,針砭世事,猶若多年知交,隻覺他心正有德,深於謀略,任賢不二。兼之他縱橫這遼東北地三十餘年,順者恩撫,逆者討伐,賞不記仇,罰不避親,此真乃明君之相。我在明廷時其實也聽說過此人,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
穀元緯說得唾沫直飛,把努爾哈赤誇了又誇,心中已然拜服。周青峰從床上被鬧醒,看看窗戶外的黑夜打個哈欠問道:“現在幾點了?還讓不讓人睡覺?”
楊簡在一旁不樂意的說道:“師弟,你這會怎麼還有心睡覺?宴上大汗還問起你,說你年幼卻頗有計謀,若能多加調教必能獨當一麵。還說你供奉的什麼‘瓊漿玉『液』’猶如神品,喝一口便令人忘憂,特意撥了一千兩銀子命你釀造此物。”
啥......,調教?不要用這個詞好不好,大爺我滲的慌。
穀元緯又接著說道:“青峰徒兒,今日我與大汗相見,大汗給我派了個差事。他想讓我設立‘招賢館’,招納內地賢良之才來建州部。你覺著這事可有前途?”
“當然有前途,現在努爾哈赤就缺有才能的人。多招募人手,他會高興死的。”周青峰答道。
“可有什麼風險?”穀元緯答道。
“這能有啥風險?頂多是回明朝要被通緝罷了。”
“可為何我遍觀宴上作陪的女真諸臣,前來迎我的額爾德尼表麵客氣,實則有些不喜。這人有何特別麼?”
“額爾德尼?沒聽說過,無名小卒吧。既然掌握權力,自然是搶了別人的位置,擋了別人的路。建州部也有爭權奪利的,隻要能得努爾哈赤的信任就好,其他的管它做什麼?”
周青峰隨口說了一通,穀元緯也連連點頭。隻是說完,後者忽然伸手一點周青峰的額頭,一點亮芒沒入其大腦。周青峰當即昏睡過去,穀元緯又再次把剛剛的話問了一遍,倒在床上的周青峰呢喃的把回答又重複一次,和剛剛說的別無二致。
隻是最後穀元緯又多問了一句,“青峰,你最近有沒有做什麼對師父有害的事?”
周青峰閉眼喃喃道:“沒有。”
穀元緯這才放心,對楊簡說道:“你師弟沒撒謊,我們當前做的完全順應了大勢。”
看周青峰酣睡不醒,楊簡疑『惑』問道:“師父,你為何不問他有沒有瞞著什麼事?我賭他肯定還有好多事沒告訴我們。”
穀元緯沒好氣的一瞪眼,“問話不能『亂』問,你師弟肯定有事瞞著,可我隻要保證他不暗藏禍心就好。至於他心裏藏著的秘密,我一點也不想知道。要問你自己來問,問出個不得了的天機來,倒黴的肯定不是這混小子。”
楊簡頓時怕的連連搖頭,“徒兒不敢,徒兒明白了。這小子要是無意中說出來的天機,因果關係還牽連不到我身上,我分不清真假還能安然無事。若是我刻意去問,倒黴的自然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