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葉冰的話,鄒曉驚訝地瞪大眼眸。她怎麼也想不到把葉冰打成重傷的人就是紀修澤,畢竟他是剛剛才轉來這所學校,與葉冰平時沒什麼來往,更談不上積怨。
“他是為了,為了黎沫,我弄停電梯的事情被他們翻出證據了。”葉冰知曉鄒曉的詫異,斷斷續續地艱難說出口。
黎沫!?
鄒曉冷哼了聲,因訝異張開的紅唇逐漸收斂起來。原來還想不通紀修澤出手的原因,經葉冰這麼一提,所有事情都已了然。
她從蘇澤那裏聽過紀修澤和黎沫的往事,隻是想不到黎沫在他心中,竟然這麼重要。讓他不惜冒著被處分的危險,也要來警告葉冰。
“是江亦辰!”
“你說什麼?”病床上的人一聽到江亦辰的名字,情緒激動起來,頓時覺得喘不過氣。
滴滴滴——
看著一旁的心電監護儀波動不穩,鄒曉上前拍了拍她的背,讓她呼吸順暢過來。“你先不要激動,才死裏逃生一回。就因為聽到這個男人的名字,激動出了問題,豈不是很虧。”
葉冰將鄒曉的言語聽了進去,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住心底的激動之情。
見她心情平複下來,繼而開口道,“前幾天江亦辰私下警告我不要再有動黎沫的歪心思,他以視頻資料威脅我停掉目前的所有計劃。”想到這裏,眉頭緊鎖。“想來視頻資料是經他的手流出來的。”
設計選修課掉包那件事是她驚心策劃的,連葉冰都被自己蒙在鼓裏。可紀修澤主要是因為電梯事件才出手報複,想必他並不知道還有這麼一件事。
細細想來,這個男人還真是可怕。平時一副不苟言笑的冷漠臉,關鍵時候卻有超乎常人的震懾力。
“嗬嗬,竟是這樣。”葉冰平視著頂上的白牆,任由耀眼的白熾燈灼燒眼球。彎起嘴角自嘲,原來自己這滿身得傷是由喜歡的人間接造成的,其中酸澀滋味不言而寓。
“你先養傷,以目前情況來看,紀修澤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的。”鄒曉心中似乎有了某種主義,開始給葉冰下套。
“他說的?”
“嗯,他親口向我承諾的。”眼眸裏閃過一抹不明的精光,但很快便遮掩了下去。“我覺得他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是嗎。”葉冰的情緒在短時間內大起大落,忍住劇烈的疼痛,低低地笑了起來。
看著她對自己的話深信不疑,口吻染上了幾分激動,“是啊,他竟然沒有與我們計較這件事,看來你在他心裏還是有些份量的。”
聽到高興的消息,葉冰原先慘白沒有血色的小臉,倒是恢複了幾分人氣。
“扣扣扣——”
護士推著手術推車進來,抬起手臂看著腕表上的時間。“已經過了探視時間了,病人現在需要休息。”
鄒曉還想說些什麼,紅唇微抿,隻好將想說的話重新憋回肚子裏。“你先養病吧,我以後再來看你。”
見護士正準備給葉冰換藥,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偌大的醫院走廊,沒有嘈雜的人群聲,靜地出奇。一股陰冷的風灌入腳底,鄒曉整個人靠在白牆上,渾身被抽空了力氣。
今天的一番談話後,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想明白了。現在除了紀修澤,沒有人知道自己這個幕後黑手。
想到他警告自己的話,小臉立刻染上一層陰霾,麵容看上去陰鷙可怖。想讓我立馬收手,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泡爛的麵餅是怎麼也不可能變回原狀,有些事情不可能有回旋的餘地。
腦中浮現葉冰那副雀躍的模樣,她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因為昨晚的睡眠質量提高,一整天精神狀態都很好。黎漓邊吃零食邊刷著手機,看著搞笑內容推送,忍不住笑出聲來。
完全忽略了一旁臉色鐵青的男人,韓勒言將手中的報紙重重摔在茶幾上,顯示出自己此刻的不悅。
黎漓詫異地瞥了他一眼,“你發什麼瘋?”男人白皙的皮膚襯得眼角處黑眼圈尤為突出,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停止將零食放進嘴裏,難道是昨晚沒有休息好?沒道理啊,我那床可是可是墊了兩床席夢思,連我這個連軸轉了幾天幾夜的人,睡一覺後都能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