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似乎感受到了上方灼熱的注視,不習慣地翻轉過身,鼻腔發出一聲纓吟。
紀修澤看到她轉身而露在外麵的白皙手臂,胸前的扣子不知什麼時候蹭掉了,裸露春光一片。
靠!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手摸索著將被子拉上去。隨即望向門外的沙發,彎唇自嘲道,“他這是自作自受啊!”
半響,浴室的門被打開。兩隻修長有力的雙腿踩在浴室的水漬一步步的向前走來,望向床上的人,黑如深潭的雙眸,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他隨意伸出手撥弄著他的碎發,霎時水珠飛濺,眉頭輕佻被打濕的睫毛此刻顯得更加純黑濃密。床上的人保持著一樣的姿勢,呼吸均勻。
紀修澤薄唇彎起一絲弧度,臉部輪廓的冷硬似乎也因這霧氣顯得柔和了幾分。他雖然洗澡時盡量壓低水聲,但音量還是清晰地傳遍臥室的每一個角落。
因為隻是臨時住在這裏,平時就他一個大男人。沒讓助理將房子整頓一番,省得浪費時間。
男人揚起下顎,大步流星走向自己的大床。見她仍熟睡的模樣不禁失笑,怎麼可以睡得這麼沉?
他倒是有些好奇,究竟要有多大的陣仗才能將她吵醒。
忽然想到什麼,臉色隨即陰沉下來,眼神也愈加深沉。白天江亦辰說她曾經去過酒會,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她這麼不勝酒力,豈不是很容易就被人灌酒。
想到她軟綿綿地癱倒在別的男人懷中,胸腔頓時湧起一股怒火。林柔卻是毫不知情,蹭了蹭枕頭,將臉深埋進去。
翌日清晨,天色黑漆漆一片,黯淡無光。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屋簷上的雨滴不斷向下落,發出滴答的聲響。
林柔眯眼看了一眼窗外,慵懶地翻轉過身。宿醉之後的副作用,就是整個人困得不行,讓她這個勞模難得有不想起床的想法。
嗅了嗅枕頭上的味道,男人的古龍水味傳入鼻中。腦中的那根玄猛地繃直,驟然清醒過來。
?
這,這是哪裏?林柔慌亂地翻身下床,低頭見自己衣服完好無損才稍微鬆口氣。
“啪嗒。”
門在下一秒被大力打開,林柔縮回被子裏,隻露出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眸。
紀修澤端著醒酒湯走了進來,猝不及防看到眼前的人死死盯著自己,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將醒酒湯放下,踱步走到床邊。“你醒了?”
“這,這裏是你家?”看到紀修澤後,警惕的心隨之鬆懈下來,但扔抓著被子不放。
“不然呢?”男人好笑地反問。他家就算再怎麼空落,也不至於像酒店吧。
林柔越過他的身子,徑直看向客廳的擺設。是上次的客廳,自顧自點了頭。隨後想到了什麼,將被子往上拉,眼神銳利的省視眼前的人。“我為什麼會在你家!”
她昨夜明明與黎沫一同喝酒聊天來著,怎麼會睡在這張床上。既然她在這裏,那黎沫……下意識低頭看向周圍,空無一人。
“沫沫在哪裏?”
男人抬手捏了捏酸痛的後頸,他一個大男人屈身在硬邦邦的沙發上一整晚,自然是睡不好的。“你這麼多的問題,我要先回答哪個?”
“我……”林柔難得被噎住,又找不出什麼話來回擊,憤然地轉過頭去。
紀修澤見她生氣了,不再惱她。將醒酒湯遞到她麵前,“你先把這喝了。”
林柔傲嬌地轉過身去,她才不吃嗟來之食。打定主意先叫車回宿舍再說,下一秒,分分鍾被打臉。
“喝完我就告訴你,沫沫在哪裏。”
咳咳咳。
林柔不自然咳了聲,別扭地轉過身,將男人手中的醒酒湯接過。自古以來,哪個英雄好漢沒有忍怒負重過,她可是為了黎沫才喝的。
見她一口氣悶完,紀修澤緊鎖的眉頭才舒展開來。什麼話也沒說,徑直端著空碗走了出去。
林柔望著男人的背影,氣的差點將嘴中的湯汁吐出來。猛地翻身下床,一溜煙跑到男人麵前,攔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