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現的白兔子讓沈流螢腦子裏靈光一閃,隻見她連忙蹲下身,朝兔子招了招手,將聲音壓得低低地喚它道:“你個就知道亂跑的白糖糕,趕緊過來。”
隻見兔子的長耳朵動了動,連忙朝她跑來,沈流螢隨即笑著伸出手,兔子一跑到她跟前便將下巴擱在她受傷的手上,輕輕蹭了蹭,像心疼她受傷似的,而後也不將腦袋抬起來,就這般將下巴擱在她手上,一副呆憨模樣的懶懶看著她。
沈流螢看著兔子這呆萌的模樣不由笑得眉眼微彎,她本以為這小東西跑回去找它的原主人她再也不會瞧見它了,心裏想了好幾次待她再見到它時一定將它抓來閹了,誰知這小東西竟又自己跑回她跟前來,這倒讓她有些懷疑它究竟是不是跑回去找它的原主人去了。
不過現在不是和這個小東西算賬的時候,她現下可是還需要這個小東西幫忙的,是以她用手揉了揉兔子的腦袋,依舊壓低音量道:“我說白糖糕,我現在需要你幫我做件小事,做好了的話,你這麼些天亂跑的賬我就不找你算了,怎麼樣?”
兔子不動。
沈流螢又補充道:“再加一條,保證不將你先閹後殺。”
這一回,沈流螢瞧見兔子的身子猛地一顫,她遂又立刻笑道:“怎麼樣?”
兔子還是不動,好像在認真思考似的,過了一小會兒才把腦袋從沈流螢手上拿開,坐好,一副“我答應了”然後等著她接著說條件的模樣。
“真乖!”沈流螢當真覺得這通人性的兔子出現得真是時候,不由伸出食指撓撓它的下巴,道,“到這屋裏將裏麵那對狗男女的衣裳給我拖出來,都拖出來。”
沈流螢的話音才落,那兔子便立刻往後跳開一步,顯然是拒絕的意思,誰知它根本就沒有跑開的機會,沈流螢眼疾手快地一把就揪住了它的耳朵,將它揪了回來,將它提到自己眼前,登時就變了臉,恐嚇它道:“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就先閹了你!”
沈流螢說著,當下就將手朝兔子的下身方向身去,嚇得兔子連忙夾緊兩隻後腿,小鼻頭一聳一聳的,顯然是被嚇到了的樣子,沈流螢挑挑眉,“知道怕了?知道怕了就趕緊去,你要是敢逃,我絕對會將你再逮回來,不僅閹了你,還扒了你的皮!”
兔子又聳聳鼻頭,好委屈的樣子。
沈流螢知道它聽明白了不敢再跑,是以便將它放了下來,一邊道:“你隻要將他們扔在地上的衣裳拖到這門邊給我就行,要快,懂嗎,快去。”
沈流螢話才說完,便將兔子朝屋裏推,隻見兔子抬起兩隻前爪扯扯自己的耳朵,這才從那微張的門縫裏擠了進去,這屋門竟是也沒有關上!
沈流螢滿意地笑了。
裏邊這兩人著急得連披帛掉了也不撿,衣裳必定也是急急脫下亂扔,而這隻就差成精了的兔子既會抱著她的褻衣跑掉,那讓它扯幾件衣裳對它來說定也不是難事,屆時有人來時,裏邊的狗男女赤條條的——嘖嘖嘖!
不過話說回來,這兔子把她的褻衣抱到哪兒去了!?
然兔子眨眼間又從門縫擠了出來,雙腿一蹬跳起來扯走沈流螢拿在手裏的帕子,這才又擠進屋裏去。
沈流螢很詫異,那小東西搶她的帕子幹什麼,而當她看到兔子咬著第一件衣裳拖過來給她時,她也腦洞大開地想著這兔子是不是成精了!
隻因,兔子將帕子咬在自己齒間,隔著帕子再咬住屋裏人的衣裳,明顯是嫌棄那些衣裳太髒而用她的帕子隔著,讓沈流螢接過第一件衣裳的時候忍不住扯扯它的耳朵,笑道:“真是個兔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