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螢一覺睡到了亥時,她的倦意還在,她還能繼續睡,然晏姝已經醒來,此時正在砰砰砰地敲她的門,讓她縱是想繼續睡都不成,隻好起身給晏姝開門。
門一開,晏姝便兩樣晶亮地跳了進來,抓著她的手一臉興奮道:“流螢流螢!你也還沒吃晚飯對不對?我們出去吃怎麼樣怎麼樣?我剛問過店小二了,他說臨城夜晚好玩的好吃的多了去了!我們出去玩兒怎麼樣?去吧去吧,你不去的話我就哭給你看!”
晏姝這一連串好似炮彈一般的話打出來,打得沈流螢睡意全無,再看晏姝那又興奮又可憐的模樣,連她自己都興奮了。
“真的有很多好玩好吃的!?”沈流螢也樂了,姑娘家的心不管何時都對新鮮事物充滿好奇。
“對呀對呀!”晏姝用力點點頭,“你從窗戶往外看看,哇,這臨城的夜可真亮堂!肯定很多好玩好吃的!”
晏姝邊說邊將沈流螢往窗前拉,一把推開了窗戶,果然外邊燈火通明熙熙攘攘好不熱鬧,一定很有意思!
“小姝你看看我頭發亂不亂,衣裳亂不亂?”沈流螢已經迫不及待,忙問晏姝道,“不亂的話這就走了。”
“哎呀,咱們現在是男人打扮,亂就亂了,男人又有多整齊,走走走,再磨蹭的話怕是外邊都要收攤了呢!”晏姝拉著沈流螢就往樓下跑,卻又忽地停下腳步,道,“流螢你帶著錢袋啊,我可是身無分文啊。”
“差點忘了。”沈流螢跑回床榻邊,從枕邊抓起她的錢袋,在跑過桌子旁時,她停下了腳步,四處看了看,道,“我的白糖糕呢?”
“哎呀,不要管那隻兔子啦!一隻兔子而已,你又沒開過門,它不在這屋裏還能到哪兒去?指不定躲到哪個角落去了,咱們玩回來再找!”晏姝跑過來將沈流螢拉走,沈流螢的心已飛到了外邊夜市上,一時也不管白糖糕,跟著晏姝跑下樓去了,將要跑出客棧時沈流螢才想起要給白華說一聲,誰知隨同白華一塊兒來的白府家丁說他們家主出去了,沈流螢便讓家丁代為轉告一聲,愉快地跟晏姝朝夜市跑去了。
晏姝和沈流螢盡情地吃了一路臨城的小吃,不過她們隻管自己樂嗬,並未察覺到這臨城的夜市,莫說年輕姑娘,連一個稍微年輕一些的女子都見不到。
最後打著飽嗝的晏姝拉著同樣打著飽嗝的沈流螢蹦進了一條小巷中的酒家,盯著沈流螢激動地問道:“流螢,咱們喝點酒吧?以前在家裏咱們從來都隻能偷偷地喝酒,這回難得出來,咱們光明正大地喝一回怎麼樣?就當做慶祝你踹開了那個混蛋肚子疼和慶祝我逃離了那該死的王府破爛小院,怎麼樣怎麼樣?”
“好!”沈流螢好爽地將桌子一拍,招呼店家道,“店家,上酒!”
就當做是慶賀她重活一世!必須喝!
“兩位姑娘這……”店家是個厚道人家,瞧著這倆女扮男裝的姑娘大晚上地竟然這麼豪邁地喊酒喝,不由很是擔心,臨城最近的夜,對姑娘家來說,可是很不太平的啊!
可晏姝卻堵了他的話道,“什麼姑娘,沒見我們穿著男人的衣裳嗎,叫小哥!”
“是是,兩位小哥,你們……”
“哎呀店家,你就隻管給我們上酒嘛,我們又不是沒有銀子,也不會喝到醉得不行賴著不走的!”
“……成吧,那兩位小哥坐,我這就給你們上酒啊。”麵對這樣任性的姑娘,店家著實無奈,隻能拿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