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封印,破!【高潮】(1 / 3)

“啊啊啊啊——!”沈流螢雖不是個容易大驚小怪之人,但是目前這突然往下墜的狀況還是讓她忍不住喊叫出聲,好在長情及時抱住了她,否則她覺得她的心都要飛出來的。

因為此時她腦子裏不是一片空白,反是想得有些多。

萬一方才她轟下去的山體沒下墜得那麼快,她的腦袋砰地撞上去了怎麼辦!?

萬一一墜到底,就她這點小本事刹不住自己的身子還是砰的撞到地上把腰摔斷了怎麼辦!?

萬一下麵有些食人花什麼的把她的腦袋啃了怎麼辦!?把她的胸啃了怎麼辦!?

萬一下麵是一大堆的常筧把她化成一灘血漿怎麼辦!?屆時就算墨裳再有什麼起死回生的本事也不可能把化成了一堆血漿的她給變回來啊!

“我不想死啊啊啊——!”腦子裏想了亂七八糟的事情,沈流螢情不自禁又喊出了聲來,嚇了長情一大跳,趕緊將她抱得緊緊的,心覺著自己沒被摔死也要被沈流螢的喊叫聲給嚇死了。

他自己倒是可以從容應對任何事情,可懷裏多了一個沈流螢,情況卻又完全不一樣了。

不過,就在長情將沈流螢抱得更緊時,隻聽“嘩嘩嘩”無數重物墜落入水中的聲響入耳,沈流螢還未及反應,她與長情便也成了這“嘩嘩”聲中的其中一聲。

他們墜入了水中!與她方才使蠻力震碎往下掉落的山石一起落進了水中!

而這水冷寒如冰池,冷入骨髓,先是讓沈流螢狠狠地嗆了一口水,然後她驟覺寒意鑽心入骨,亦使得她緊緊閉起了眼,緊緊抓著長情的衣裳不放手,隻因——她不會泅水!

打死她她都想不到這山體之中居然是這麼一大池水!承載了這麼多碎落而下的山石居然沒有絲毫要被填滿的跡象!

然,就在他們墜入水中的一瞬間,長情收在懷裏的幽藍晶玉芍藥從他衣襟裏跌出,落入寒池底部。

長情一時顧不得落下寒池底部的晶玉芍藥,因為他清楚地感覺得到他懷裏的沈流螢顫抖頗為厲害,是以他帶著沈流螢先浮上水麵再說。

當沈流螢從水麵下探出頭時,她先大口吸了一口氣,卻還是緊緊巴在長情身上不鬆手,抱怨道:“這下麵居然是水潭!嚇死我了!我不會遊泳!”

沈流螢說完,想到長情許是不知什麼叫做遊泳,是以她趕緊又道:“應該說我不會泅水才對,啊嘁——!”

沈流螢話才說完,當即被冰寒的潭水凍得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偏偏這兒黑漆漆的什麼都瞧不見,幸好她還能清楚地感覺到長情的存在,否則她自己該懵了。

“凍死了凍死了!這什麼地方啊!?呆貨,趕緊把那塊晶玉拿出來亮一亮,看看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沈流螢邊往長情身上蹭以從他身上取得暖意一邊打著哆嗦道,“有沒有個可以不需要咱們泡在水裏的地方啊?”

不過,長情的回答讓她險些吐血,“螢兒,那塊晶玉在你我落入水中時不當心掉進了這水潭深處。”

長情亦覺得這潭水寒冷到了極點,不過他是習武之人,相較沈流螢來說,勉強能忍。

沈流螢卻是忍不了,一邊哆哆嗦嗦地摸向長情的心口一邊道:“不,不行了,我要把墨裳叫出來。”

沈流螢哆嗦顫抖著親上了長情的心口位置,黑暗之中,墨裳出現,漂浮於水麵之上。

沈流螢看不見黑暗中現形的墨裳,墨裳卻是能將她瞧得清楚,隻聽沈流螢著急道:“墨裳,我們快凍死了,給,給點暖……”

黑暗之中,墨裳伸出雙手,分別將雙手食指點向長情與沈流螢的眉心,就在沈流螢覺得沒這麼冷了的時候,本是漆黑得完全不視物的山體腹洞裏,忽然有幽藍的微光亮起,哪怕微弱,但在黑暗裏卻顯異常明亮,吸人眼球。

沈流螢與長情自是順著這幽藍微光望去,隻見這透出幽藍微光的地方,是在——潭底!

“墨衣!”還不待沈流螢出聲,反先聽得墨裳在黑暗中喚了墨衣一聲。

墨裳的語氣裏是隱隱的緊張,甚至帶著輕輕的顫抖,是沈流螢從未在她口中聽到過的緊張,因為墨衣墨裳從來都是冷冷靜靜的,仿佛這世上的所有事情他們都能不為所動似的。

並未消失回到沈流螢手心裏的墨衣此時來到墨裳身旁,與她一般浮於水麵之上,看著寒潭深處那抹幽藍的微光,隻聽墨裳聲音微顫道:“墨衣,那是……”

墨衣沒有回答墨裳的話,而是看向由長情托著浮在水麵上的沈流螢,冷冷嫌棄道:“泅水都不會,要汝何用?”

“……”沈流螢登時不服氣了,“我從小都不會!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你們也沒告訴我說這裏有水啊!”

沈流螢才氣鼓鼓地抱怨完,隻聽墨衣無情道:“既是如此,那汝便憋足了氣,讓小子帶著汝潛到水底。”

“什麼!?”沈流螢不可置信,“你讓我憋著氣到這冷得要命的水潭底去!?”

“是。”墨衣斬釘截鐵道。

沈流螢腮幫子氣得鼓鼓的,她似乎要說什麼,終是什麼都沒有再抱怨,而是哼聲道:“去就去,怎麼能到了這裏就縮頭。”

她相信墨衣墨裳絕不會害她,他們要她下去,必然有他們的理由。

長情此時則道:“墨衣前輩,螢兒不會泅水,晚輩自行下水便可。”

“吾曾說過,血契所給的使命需汝二人方可以完成,汝覺著汝自己入水底,做得了什麼?”墨衣反問長情道。

長情沉默,沈流螢則是在水中握住他的手,認真道:“既是我們二人一起才能做得到的事情,我們二人一起去便是,隻是到了水底,我們應當做什麼?”

“做汝二人心中所想之事。”墨裳道。

沈流螢蹙起了眉,“什麼叫我們二人心中所想之事?”

墨衣墨裳異口同聲道:“不可言說。”

“我明白了。”沈流螢沒有追問,而是重新看向水底的幽藍微光,沉聲道,“不管要做什麼,下到水底應當便能明白了,呆貨,待會要靠你帶我了。”

“我不會讓螢兒有事的。”長情將沈流螢攬進懷裏。

“好,待我踢踢你的時候就證明我準備好了。”

“好。”

待沈流螢與長情沉下水中後,隻聽墨裳顫聲對墨衣道:“墨衣,你我這般做,究竟對是不對?”

“不管對或是不對,這都是你我以此模樣存在七千年的意義及目的,最初的意願,你我根本無法改動,隻能聽從。”

“倘生靈塗炭,又當如何?”

“他始終相信,他不會的。”墨衣語氣淡淡,聽起來幽幽遠遠。

墨裳什麼都沒有再說。

水下,沈流螢努力睜開雙眼,寒冷的潭水湮著她的雙眼,令她異常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