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晏姝的大肚子!(1 / 3)

許辭的書肆叫做文辭書肆。

不過,衛風到文辭書肆的時候,並未見到晏姝,也沒有見到許辭,就像上一回一樣,隻見到了書肆裏的兩個夥計阿鬆和阿六。

衛風搖著折扇慢悠悠笑吟吟地走進書肆時,嚇到了正在收整書冊阿鬆一跳,隻見阿鬆沒有即刻如詢問上門的客人欲購何書那般招呼衛風,而是先衝到一旁整齊的書架子前找阿六,緊張急切地小聲道:“阿六阿六!上回那個從京城來的一身華貴的那個公子又來了!”

衛風乃習武之人,即便阿鬆這會兒的說話聲再怎麼小聲,衛風還是聽到了阿鬆與阿六說的話,是以還不待阿六說什麼,便先聽得衛風笑吟吟地嫌棄道:“嘖嘖,爺不過是進來看看而已,有這麼大驚小怪嗯?看來你這個夥計不行,應該讓你們老板把你給解雇了。”

“解雇”兩個字再次嚇了阿鬆一跳,讓他不由緊張地抓住了阿六的衣袖。

阿六嫌棄地白阿鬆一眼,將他的手打開,從書架後邊走出來,然後客氣地對衛風道:“阿鬆有失禮數,還望這位爺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他一般見識,不知這位爺這個時辰來書肆,是想要找些什麼書?”

衛風這才略微滿意地點點頭,“你這個夥計還像那麼點樣兒,比你旁邊那個強多了。”

阿六和阿鬆不知接什麼話才是好。

“爺聽說你們這書肆可讓客人坐在書肆裏看看書喝喝茶,不知是也不是啊?”衛風用目光將書肆掃了一遭,笑吟吟問道。

“的確是這樣。”阿六答道。

“那——”衛風將手中折扇忽地闔上,然後指向擺放在窗戶前邊的幾張小幾與椅子,道,“爺打算在這兒看書看上一宿,如何啊?”

衛風說完,根本不理會錯愕的阿六和阿鬆,轉了身便往窗戶前置放的小幾及椅子方向走去,衣擺一撩,便在椅子上坐下了身,邊翹起腿邊道:“來,給爺從書架子上隨便拿一本什麼書來。”

阿鬆見狀,又緊張小聲地對阿六道:“阿六阿六,他他他——”

阿六趕緊瞪阿鬆一眼,同時警告他道:“你別說話!”

阿鬆趕緊閉嘴,阿六則是客客氣氣地對衛風道:“這位爺,咱們書肆隻有白天營生,晚上不營生,爺您看這天色——”

阿六很委婉,意思即是天色已晚,想要坐在書肆裏看書的話,明兒再來。

誰知衛風壓根就是個來找事的客人,自然不會管他們什麼時候營生,隻見他以手托腮,晃悠著翹起的腿,慢悠悠道:“這就是說,你們要把爺往外攆咯?”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是這位爺您可以明兒再來。”阿六趕緊解釋,“而且咱們書肆今兒剛從京城運了一批書回來,小的和阿鬆要忙著把書冊統計歸類再放好,也無法伺候到這位爺。”

這樣看著明顯來找事的客人,還是小心應對的好!可不能給公子添麻煩!

卻見衛風依舊笑意盈盈,毫不在意道:“那正好啊,你們整你們的書,我看我的書,毫不影響啊。”

“可是……”

“可是?”衛風用食指輕點著自己的臉頰,挑挑眉,“怎麼?你們說什麼都不想招呼爺這位客人是吧?那成,把你們老板找來,爺要和他好好談談,看看你們老板是不是都像你們這樣將上門的客人往外攆的。”

就在阿六阿鬆根本不知拿什麼辦法對付衛風時,隻聽書肆門邊傳來男子溫和的聲音,“阿六阿鬆,怎麼都在這兒杵著?”

“公子!”阿鬆聽到這個聲音時的模樣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隻見他迅速往後轉身,看向來人。

隻見來人年約弱冠,身高約莫六尺,容貌平常,身著一簡單樸素的淺青色布袍,布袍很是幹淨,帶著些儒雅,看起來很是平易近人,正是這書肆的老板許辭。

隻聽阿鬆著急地和許辭說:“公子,這位爺說今夜要在咱們書肆看一宿的書,公子您看——”

阿鬆在說這話時,許辭看到了正托著腮翹著腿坐在窗前一臉笑吟吟看著他的衛風,怔了怔,阿六這時候也正要與許辭說些什麼,卻被他溫和地打斷,道:“好,我知道,你們去忙,這位爺我來招呼便好。”

“是,公子。”阿六和阿鬆點點頭,繼續整理書冊去了。

阿六本想與許辭再說些什麼,但想到方才阿鬆那樣小聲的話都被衛風聽到了,他便什麼都沒有說。

許辭走到衛風麵前,溫和有禮道:“閣下可是想要在在下這書肆裏看上一宿的書?”

衛風尚未提到晏姝的事情,許辭便當做從未見過他,隻將他當做尋常客人可對待,一個難伺候的客人。

衛風笑吟吟地點頭,道:“怎麼,老板是不是和你那兩個夥計一樣,要將本公子往外攆啊?”

“自是不會。”許辭微微一笑,態度謙和,“閣下既然如此有興致,在下又怎能拂了閣下的興致,今夜在下便讓阿六留在書肆陪同閣下便是,以免閣下找不到閣下想看的書。”

衛風聽罷許辭這話,微微挑起眉,盯著許辭的眼睛,而後又笑道:“不過本公子不要夥計留下來陪著本公子,本公子要你這個老板留在這兒。”

衛風這是明顯的故意找茬,許辭不傻,自然聽得出來。

隻聽許辭依舊溫和淺笑著,語氣態度依舊客氣,道:“請恕在下不能答應閣下,在下還有事在身,夜裏不便留在書肆,若是閣下想要與在下談些與書有關的事,白日裏隨時歡迎閣下前來。”

“有事在身,不便留下啊。”衛風晃著翹起的腿,換了一隻手來托腮,一雙桃花眼笑得微微眯起,故意道,“什麼事兒啊,告訴我唄?”

衛風這無禮的話讓許辭麵色微微沉了沉,隨即又恢複了溫和的模樣,道:“家中之事,在下不便相告。”

“哦——”衛風點點頭,故意將尾音拉得老長,而後又道,“若本公子非要你今夜留在這兒不可呢?”

衛風在笑,還是笑盈盈的模樣,可他那微微眯起的桃花眼中卻盈著寒意。

許辭不說話,隻迎著衛風的視線,麵色漸漸沉了下來。

因為生意,許辭時常往京城去,見過的達官貴人雖不算多,卻也不少,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錦衣華服的英俊公子絕非尋常百姓,極有可能是京城顯貴,是不可輕易得罪之人。

許辭沉默,衛風也不催他回答,隻是盯著他看而已。

少頃後,才聽得許辭客氣道:“承蒙閣下看得起在下,在下今夜自當留下。”

衛風將手中折扇刷地打開,滿意地點點頭,笑道:“這還差不多。”

“那便請閣下在書肆裏先隨意看看,在下需回府一趟,稍後再過來。”許辭很客氣,說完便要走。

“你這就走了?”衛風又挑挑眉,漫不經心道,“本公子打算把你這書肆裏的書全都買了,今夜亥時之前把你這兒全部的書冊都給本公子裝好放到車上去,然後讓人給本公子拉到京城去。”

衛風說這話時,許辭麵上再不見絲毫溫和客氣之態,他的麵上,此刻隻有震驚。

整個書肆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