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晶瑩透體的雪蓮果實,依然沒有研究出屬於它的洪荒之力,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即使這裏沒有白天和黑夜,我依然能感覺到時光的飛逝。
我迷迷糊糊的半醒半睡,甚至有時候覺得,這裏的一切甚好,甚好,不用修煉,不用攀比,不用吃食,不用爭吵,不用辯解,甚至不用知道已是何年何月,少了很多憂愁,少了很多煩惱。
當然對於這裏靈力不斷減弱的仙人而言,他們的憂愁便是靈力的減弱,他們的煩惱便是靈力減弱後被下方的食仙樹吃掉。
我既不擔心靈力的減弱也不憂愁被吃掉的苦惱,假如有一天在這裏消失,倒也是一種解脫。
隻是這些時日,九頭鳥時常來催促我運轉雪蓮果實的能量,我也有心無力,他無奈又奈何不得我。
直到天際一道閃電劃過,白色光線湧入,照亮了這裏,冰山也似融化了些,天地之間被一種新鮮的空氣包圍住。
鋪天蓋地的仙氣從天際湧入進來,這氣息如此熟悉又濃重,來者仙力絕對不在小神之下。
我從冰山上站起身來,昂望著天空中那道裂縫,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簾。
祥睿。
我感覺手腕一緊,那根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手鏈一直伴我左右,有段時日我將其隱藏,自己都看不到,已經忽略戴著的手鏈。
現下能看到祥睿如此快的速度找到我,便想起這條祥睿仙之前送與我的感應手鏈。
初次到落雪城的場景又浮現在我的眼前,嘿,那時候的自己是多麼的單純又快樂。
天際飄雪,片片雪花,點綴著這裏的寒冷。
祥睿一身白衣走近我,我們相隔三步的距離,相互望著。
我望著他的雙眼讀不懂他複雜的眼神,有痛苦,落寞,激動,難忍,難過,心痛和無言……為什麼有那麼多的情緒?
我想,這大概是我的幻覺吧,又或者我做夢了?
半響,他緩緩道:“我相信你,相信你的一切。你還願意跟我走嗎?”
我苦笑,心道,果然是在夢裏,如此荒唐的夢,還是醒來的好。
我轉身,試圖從冰山上跳下去,這樣就可以從夢中醒來了。
“原諒我?我應該相信你的!”
我手腕被祥睿扣住,那股熟悉的溫熱,一片雪花帶著融化的溫度落在我的睫毛上,模糊了前方的視線,我停住腳步。
這不是夢。
“相信我什麼?”我甩開他的手,我已經不指望他相信什麼了。
“我找到了肖飛,他親眼目睹了落雪城的遭遇,看到了盛夏藤冤枉你的全過程。你不是殺害落雪城子民的凶手,你也不是魔界的同黨。”祥睿一字一句說的認真。
“相信了又能怎麼樣?青峰仙山總不能為了落雪城而和黑月仙派為敵。”我緩緩伸開雙手,藍色的沙塵浮現在掌心,道,“世人更願意相信我是那個凶手,我是魔界同黨,對了我還是藍核之主。”
我的雙手,藍色的沙土,我雖然生長在果園仙境,但身體裏流淌著的不就是魔界之血嗎?
我是一棵果子樹,本是無父無母,對於目前的狀況,我的父母是不是來自魔界,我還是不是一棵單純的果樹小仙,這點恐怕青峰上月老仙人也疑惑不解吧。
祥睿看著我雙手間置換出的藍色猙獰畫麵,絲毫沒有恐懼之意,他道:“沒有誰比我更清楚了,我們在墨藍沙虛幻空間的日子難道你都忘記了嗎?那雖是墨藍沙的虛幻空間,卻也是幾百年前真實的世界。我們經曆那麼大的考驗,從虛幻世界走出來,這足夠說明我們的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