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淡淡地說著,然後轉身,他看著空氣中的某一個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艾伯。”蘇流扭頭,淺褐色的眸子寫滿漫不經心的疑慮:“那場音樂會效果如何?”
艾則之回答道:“一起都按照舒雅小姐的安排。”
蘇流點點頭,語氣輕鬆隨意:“那就好,不然我以為我又偽裝失敗了。”
艾則之說:“那下周的校友會,少爺要參加嗎?”
蘇流勾唇一笑,唇紅齒白:“我不去了吧,派個代表意思一下就行。”“不要忘了,我現在扮演的角色是落魄畫家。嗬~”
艾則之垂目說:“是。”
偌大的客廳裏回蕩著皮鞋的“哢哢”聲,蘇流姿態優雅地上樓,然後在玄關麵色平靜地抓起一隻小白兔。
小白兔在他修長的手指間蜷縮成一團,雪白的茸毛摩擦著他的掌心,撩人的癢。蘇流摸著小白兔的耳朵,不動聲色地看著它。
“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蘇流輕輕開口,聲音如清泉,帶著一種沁人心脾的溫柔力量。
“2號用過了,接下來是幾號呢?”蘇流問道。然後,他笑了一下,把手裏的小兔子放下,又從一堆毛茸茸的兔子裏抓起一隻有黑色花紋的兔子,他把它舉在掌心,饒有興味地打量著。
“灰姑娘以為穿上水晶鞋,就可以嫁給王子,但是,如果水晶鞋一開始就是合適的,那麼在舞會上為什麼會掉呢?就這樣吧,自卑的人最沒救了。”蘇流拍拍小兔子的腦袋,看到它怯生生的模樣,有些不滿地把它放在地上。
他拿出紙巾擦擦手,然後對樓下艾則之說:“艾伯,兔子怎麼做比較好吃?舒雅真是的,總是把用過的東西放我這裏,今晚把這些兔子都處理掉。”
說完,蘇流走到自己的房間,悠閑地躺在躺椅上,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眼神有些遙遠。
楚玫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自己位於市中心的公寓,夜風颯颯,楚玫的心情很矛盾,終於,她鼓起勇氣給蘇流發了條微信。
“學長,在嗎?”
蘇流沒有立刻回她。楚玫的心情很失落。
一個月以前,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得知蘇流在S市,於是她經過多方打聽,終於知道她曾經喜歡的學長並沒有聽從家裏的安排結婚,那麼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之間並非沒有可能?
楚玫之所以走上音樂道路,是因為在十年前那個夏夜,一個笑起來眼角眉梢都是溫柔的學長對自己說:“你的聲音很好。希望有一天可以聽到你的歌聲。”
楚玫當時孤高的外表下是一個敏感而自卑的心,她並不願意當眾唱校歌,因為她沒有一件合身的衣服。
楚梅的父母都是下崗職工,她每月的生活費都是僅夠吃飯,貧窮,是她與生俱來的噩夢。
蘇流的出現,讓她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麼窘迫,原來真的有一種人,一出生就擁有了所有。
她拚命地學習,希望可以讓他看到自己。
那個尊貴清秀的少年,滿足了她對自己和未來的所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