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沉,遠處一抹紅霞好像塗著姨媽血口紅的嘴唇,冷冷地笑著望這蒼莽的大地。
倦鳥投林,撲哧撲哧拍著單薄的翅膀,掛在孤零零的白楊樹枝頭上,瞪著兩隻呆滯眼睛望向樹下兩個人。
情況非常不妙,此處崇山峻嶺、茂林修竹,這裏是殺人埋屍的好去處。
花解語在一處無名的山頭停下來,她極目遠望,隻見四周都是連綿不斷山脈向遠處延伸。
一山還比一山高。
“很好,這裏很好!”她哈哈大笑起來,魔刀握在她的手裏,晚霞在刀鋒上渡上一層金色。
好個屁,春卿想,適合你殺人越貨嗎?不對,她帶自己來這裏,肯定不會是散心。
該不會苦戀師尊不得,愛極生恨,將恨意發泄到弟子的身上吧?
難道我要做他們愛情的犧牲品?我就是那個沒有名字的第三個人?
春卿的臉上一陣蒼白,必須要轉移她的恨意。
“這兒風景真好!花姐姐,你經常來這兒散心嗎?”春卿小心地陪著笑臉,“我們啥時候去找個大夫啊?”
花解語隻顧著流連遠處的景色,她沒有回答春卿的問題。
“難道此處有神醫?”春卿又問,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著一條腿,一瘸一拐地坐到一塊石頭上。
這女魔頭喜怒無常,就算她不動手殺人,隻要她把自己撂在這荒郊野外的地方,那真是求天天不應。
“好了,我們現在來談一談你的事情。”女魔頭轉身過來,她盯著春卿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在這裏,沒有人會打擾我們,也沒有人會偷聽。”
這才是麻煩啊,我寧願有個人在這裏偷聽,春卿想。
“我的事情?就是我的腿折了,很明顯,我需要一個大夫。”
春卿望了望周邊,這裏方圓二十裏估計都不會有人出沒,如果真有大夫,那就是天下掉餡餅了。
“不,你不需要大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早點招了吧。”女魔頭突然將刀架在春卿前恐嚇。
“我招了,我招,難道你需要大夫?”春卿顫抖著問。
“別繞彎子,你還當我不知道呢?”女魔頭的刀貼近了幾分。
“你知道,我知道,別殺我!花姐姐,我知道我師尊有負於你,他就是個大豬蹄子,可我是無辜的呀。”
春卿眨巴眨巴眼睛,望著女魔頭的臉,希望能挽回她的一絲人性。
花解語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誰要殺你,我是問你紅繩的事情。”
紅繩!原來她打的這個主意,春卿送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自己籌碼在手,逆風翻盤在即。
“刀劍無眼,先收起來。”她輕笑一聲,推了推女魔頭的刀,那刀沉得一動不動。
“看來你比我更需要一個大夫,你的病比我嚴重,賽金花的話能信嗎?”
“司徒春卿,我在這世上活了一百多年,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月老需要一種人,這種人有天生能催動紅繩,而普通人拿著紅繩,就是一段沒用的繩子。”
“你就是月老找的那個人,對嗎?”女魔頭挨近逼問。
“看來你瘋得不一般啊,神醫在世都難治,賽金花說的都是假的。”春卿繼續裝糊塗。
“司徒春卿,你知道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開口?”說著女魔頭一手按在她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