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消耗下來,幹糧幾乎已經吃完了。
小角順著河灘遊弋,冬天跳到他身上,兩隻一會兒就消失在七拐八拐的河溝中。
伍穀壘一圈幹燥的石頭搭起鍋灶,舀清澈的泉水入鍋,這邊,沙淩在樹林間身影一閃,再落回來時,手上已捧了大把的枯枝,伍穀靜靜心,伸手在空中虛引,水邊的火屬性靈氣最少,伍穀要用火屬性靈氣引火,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前他從來沒想過用這種方法點火,隻是這段時間以來,被沙淩強製以燒柴的工作,倒是逼得他想出了兩種以上的方法,一是原始的鑽木取火,以他不同尋常的力道,鑽木取火不費事,二者就是引火屬性靈氣了。
枯枝遇到火星,立時就蓬蓬勃勃地燃燒起來,沙淩將背包打開,取出一捧新鮮水靈的菌菇,這都是他一路上順手摘的,下在湯裏,比任何味精佐料都更鮮美,那種純粹原生的鮮味,不是化工產品的口味可以替代的。
伍穀將袋中最後一捧米丟入鍋中,蓋上鍋蓋。他拿出一隻高原黃鴨,高原黃鴨是前幾日小角、冬天讒肉吃,捕獵得來,沙淩不提倡但也不反對他們的殺生行為,自然界裏,他xxxx都能見到弱肉強食,生物的鏈條規則,談不上殘忍不殘忍,不吃掉弱小,自己就無法存活,嚴苛無情。
世界的規則,不會為誰而改變。
好在伍穀以前帶自己的兩個孩子長大,對家務並不陌生,熟練地去毛剝皮去內髒,洗淨用鹽抹好,動作熟練得讓沙淩笑稱自己將有口福了。
小角、冬天一口氣捉了三隻黃鴨,前兩隻都是現烤了吃,高原黃鴨油肥鮮嫩,髒腑裏塞上鮮菇,烤起來口味極美,沙淩也邊讚邊吃了一條鴨腿。
用手一撕,黃鴨一撕兩半,一半切碎了丟到鍋裏,燒一鍋鮮美的菌菇野鴨飯,還有一半則用一種特殊的植物葉片包起,埋在地裏燒熟。
麻利地將事情做完的時候,小角和冬天熱熱鬧鬧地回來了,小角已經食飽鮮魚,他的背上還背著五六條碩大的無鱗冰魚。
炊煙遝遝,香氣四溢,啃一口嫩嫩的烤魚,吃一塊肥得流油、入口噴香的燜鴨腿,再吃數口菌菇野鴨飯,五髒六腑都滿足之極,伍穀眯著眼,夕陽將河穀染上金黃的色澤,成片的造型優美好似巨大盆景的沙棘樹錯落地生長在湖岸邊,一串串黃橙橙的果實掛滿枝頭。
不遠處,紅色的灌木叢好似燃燒的篝火,漫山遍野,華麗絢爛,似雲如錦。
伸手拿起一個才采摘下來的沙棘果丟入嘴中,清甜的滋味浸潤心肺,吸一口寒冷清新的空氣,伍穀忽然生起一種深深的眷戀,此刻,他忽然明白了,為何沙淩總是留連在自然之間,原來這種感覺是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