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小花妖們精心準備的美味之後,一眾弟子們分成幾撥圍在一起,或者討論著如何製作包住仙石的法器,或者討論著施放法術的快慢關鍵,沙淩基本上不參與他們的討論,但是他的唇角一直是掛著一縷若有若無的微笑。他很滿意門中這氣氛,所有的弟子都勤於思考,不拘泥於盲目地照抄照搬,這在修真界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能夠修改法陣或者創造新的法器,往往至少是虛空期以上修行者才可以做的嚐試,而在自然宗裏,事實上,隻要是結丹期以上的弟子,都會做出類似的事情,以他們的能力,也許還無法煉器,可是嚐試進行不同的陣法組合和改進是完全可以的。
門中這風氣,與沙淩有著直接的關係,自然宗的基礎次天符,就是沙淩依據龜殼中的天字符脫胎而來,後來,他又常將玉簡中的陣法或剝離或組合,生出無數的變化,似乎任何的陣法原理,到了他的手中,都是透明一般,神奇的手指舞動之間,一個新的陣法就產生了。
有這樣的宗主存在,下麵的弟子群而效仿,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這股子氣氛。
以沙淩一人之力,短時間內是無法將所有陣法的所有變化推演出來的,而且,遇敵之時,結合個人擅長、敵人優劣等等,對付的手段也是無窮盡的變化,與其自己一個人將所有的教學包攬下來,不如放手讓弟子們努力地學著前進。
天地至道,無法用言語盡述,玉簡中修真界的知識,哪怕是再化上百年的時光,沙淩也不認為自己能消化下來,倒是如今這樣,讓弟子們盡情地學自己想學的,吃透或盡量吃透手中掌握的,來得實際和有效得多。
在沙淩看來,自然宗內,從上至下,包括他在內,都有許多需要學的東西。
眾人皆是一夜未眠,隻是在淩晨的時候,靜下來打了個座,數周天的真元運轉,卻已是將體內的真元補充得差不多,每個人都是恢複了精力。
山洞的防禦陣上已是覆了一層厚厚的冰雪,隻一晚上的時間,積雪壓成嚴嚴實實,陸銳待眾人喝了早茶,便伸手輕輕一推,將那積了兩米來厚的雪層推開,雪塊和冰塊四濺,激起的霧氣蔽人耳目,寒氣打著旋地撲進洞內,讓溫暖了一個晚上的眾人打了個寒顫。
陸銳道:“好,各位,今天繼續,務必小心。”
“是。”
照舊的,陸銳打頭,沙淩押後。外界風雪之大,不亞於昨日,而他們腳下冰雪的厚度,卻是遠勝於昨日,若是換成一個普通人,一腳踩下,立時間,就會陷個無影無蹤。不過,自然宗元嬰期高手們的飛雪無痕步,使得他們就像一片羽毛,又像是一片樹葉,在雪地上輕輕的一沾,旋即飄開,隻留下肉眼也很難看到的一小點的細微印跡。這其中,沙淩與幾隻小妖們,則更加的妖孽一些,他們走過的地方,是真正不留一絲痕跡,就好像他們是順著風飄了過去的雪花,而看他們行走的姿態,寫意從容,好似這漫天風雪和狂暴惡劣的天氣都不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