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著身子去看他,沉睡中的人,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笑容那麼真那麼純,完全沒有半點他平日裏的乖張跋扈或吊兒郎當的影子。
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簡簡單單的,就是一個喝醉了酒,心無旁騖的男人。
遮掩的他,忽然讓她憐惜起來。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尖從他額角上劃過,停在他眉心之間,腦海裏,忽然閃過他說過的一句話。
“我不會騙你!”
那是他們新婚之夜,他在這裏跟她保證他不會騙她,他做人很有原則,希望她不要隨便拿心中臆想來斷定他的過去,她信了,但今天呢,他居然跟她說,他隱瞞自己的身份隻是為了能更好的了解她,這種解釋看似善意,但終歸是撒了謊。
當時現場太混亂,他說了那麼多的話,一一消化不容易,也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心裏多少有點鬱悶,但現在倆人已經冰釋前嫌,她也不願意再去雞蛋裏挑骨頭,隻希望他不會再有隱瞞她的事情發生了。
小心翼翼地扶正他,給他的臉下加了個枕頭,讓他可以睡得舒服些,正準備扯過毯子給他蓋著,他居然在這時翻了個身,嚇得藍婉玉急忙用手接住他側過來,也不知道他睡夢中以為自己碰到了什麼,也沒有再傾倒,就這樣靠著她的手睡著。
藍婉玉堅持了幾分鍾,感覺有些吃力,才不得不把他往裏推,但又怕壓到他背上的傷,將他弄成側躺的姿勢。
她安安靜靜地閉上眼,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把那當成催眠的鍾擺,很快也進入了夢鄉。
窗外,漆黑的夜透出寶石藍般的光澤,繁星緩緩淡去,月亮也西斜如雲層,清晨,就快光臨了。
翌日。
東方出現了瑰麗的朝霞,藍婉玉推開窗子,一股新鮮空氣迎麵撲來,伴隨著一縷縷金色的光芒,沉睡的生靈還是蘇醒。
藍婉玉站在窗前神了個大大的懶腰,回身,看著*******一動不動的男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腿。
“起床了,送我去上班!”
顧慕寒閉闔的眼皮跳了跳,並沒有理會,心道這女人居然懂得使喚他了。
“快點啊,我從浴室出來還沒見你好的話,後果自負!”她的話音剛落,浴室的門關得砰砰響。
顧慕寒真的很想看看後果是什麼,但瞅了一眼時間,也不由得他再賴床,扶著還帶著幾分沉痛的頭坐起身,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
洗漱聲很快結束了,藍婉玉出來時正好瞧見他那身糾結的肌肉,頓時便失了魂,直到他把襯衫穿好,回過頭對上她呆怔的目光,邪魅的笑意溢出唇角。
藍婉玉被那笑容刺激得回過神來,用力咳嗽一聲,“你得先送我回家一趟。”
顧慕寒愛搭不理地應了一聲,幾步越過她,也把浴室門摔得哐啷響。
藍婉玉站在門口咬牙切齒,死男人報仇倒是挺快的。
想到早上的時間不充裕,藍婉玉做什麼事都火急火燎的,一見他整理好,拉著他就往門口衝,剛坐上車,楊玉玲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朝顧慕寒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後,恭恭敬敬地接電話,“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