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宋氏母子該是做了虧心事在刻意躲著衛渡遠,加之這幾日雨水不斷他們又沒怎麼出門,衛渡遠更是沒有機會見著他們了。
這會子見了宋氏,衛渡遠又想起了錦瑟落水那日的事,想起了她染紅的衣裙,想起了她躺在他懷裏沒有生氣的模樣,還想起了他們那無緣得見的孩子……
愈想,他的臉『色』就愈發難看,步子也邁得更急了。
這會子,宋氏也見著衛渡遠了,見他這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心下明白他該是曉得那日的事了,不自覺地連連向後退去。
衛渡遠冷冷地看著宋氏,像是煉獄而來的厲鬼,步步緊『逼』。
宋氏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一陣風吹來,手上的油紙傘竟也撐不住了,就這般歪歪斜斜地落到了地上,還滾了一圈。
她什麼也顧不得了,當即大喊道:“救命啊!來人啊……快救我啊……”
一旁的杜氏心下一凜,忙上前拉住了已經將宋氏『逼』至牆角的衛渡遠:“渡遠,你要做什麼?她好歹也是錦瑟的後娘啊,你不怕人說,那錦瑟呢?你要她怎麼辦?夾在中間兩頭為難嗎?”
衛渡遠此刻什麼也聽不進去了,他現今隻有一個念頭,殺了這個惡毒的『婦』人給他和錦瑟的孩子陪葬!
這般想著,他也就這般做了。
他伸出手,毫不留情地一把掐住了宋氏的脖子。
杜氏眼見著自己攔不住了,忙對著自家屋子大喊道:“兒子,快來幫忙啊,兒子!”
本來因著宋氏吼的那一嗓子,臨近的幾戶人家就隱隱聽見了,這會兒聽杜氏又在吼,也就打著傘出門來看了,恰巧就見了這一幕。
大夥兒看著,卻是沒一人敢動,有隨著自家父母出來湊熱鬧的娃子見了這一幕,扯著嗓門就要哭,卻是被自家父母一把捂住了嘴,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眼珠子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杜氏見了,忙道:“大夥兒都來幫幫忙啊!”
這會兒有幾個漢子才反應過來,就要上前幫忙將人拉開,卻見一個『婦』人拉住了自家丈夫,急急道:“他可是個土匪,殺過人的,你莫要招惹是非。”
話罷,這一家子人就急匆匆關門回屋了。
那『婦』人的說話聲並不,雖說夾雜著雨聲,可他們還是朦朦朧朧地將話給聽了個清楚。他們倒是忘了,這人手上可是沾過不少血的。
原本要上前幫忙的漢子也都默默退了回去,膽又怕惹事的還匆忙關上了自家的門,可還是有膽大的,敞開著門就站在自家門口看著熱鬧。
杜氏心頭氣憤,宋氏固然可恨,可到底是條命啊!而且衛渡遠要是在這眾目睽睽下殺了人隻怕會被抓去斬首示眾啊!
杜氏的兒子這會兒出來了,得了自家母親的命令,就算心中有似害怕,到底還是上手去拉人了:“渡遠兄弟,你快鬆手……這可是條人命啊……”
杜氏兒子根本就拉不動衛渡遠,隻覺著他的手臂像石頭一般,硬邦邦的。而他拚出了身上大半力氣來拉他一個手臂,卻見那手臂還是紋絲不動。
至於宋氏,終於又再次在衛渡遠手上體會到了這種窒息的感覺。
她已經被勒得喘不上來氣了,麵紅脖子粗的,手還一直掙紮著摳挖衛渡遠的手臂。奈何,一切隻是徒勞,她更像是在垂死掙紮!
“衛渡遠……要是你殺……殺了我……你也……也會死的……”她好不容易積攢了身上所有的力氣斷斷續續地說完了這話,卻是引得脖子上的緊窒感加劇。
衛渡遠冷哼一聲:“你以為我就怕了嗎?”
這會兒,二牛也得了消息匆匆趕來了,他當下什麼也顧不得,忙上前幫著杜氏的兒子拉人。
村長也來了,見竟還有這麼多人開著門就這麼看著,當即中氣十足地大吼道:“你們這是做什麼?這麼多漢子,不上手幫忙,還等著出人命嗎?”
幾個漢子自知理虧,也不敢吭聲了。
二牛見拉不動衛渡遠,忙開口勸道:“衛哥,你什麼也不怕,可你要留嫂子一個人怎麼辦啊?”
衛渡遠聽了這話,不禁恍了下神,絝住宋氏的手也微微鬆了鬆。
杜氏見狀,忙又接著勸道:“對啊渡遠,方才我就同你說了,若是錦瑟曉得了這事,該得多傷心啊!你快鬆手!”
衛渡遠的理智漸漸回籠,他緩緩鬆開了勒住宋氏脖子的手。
宋氏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開始猛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而這會兒,衛豐也帶著衛北來了,見狀,當即就大吼道:“衛渡遠,你又在發生瘋啊?她好歹也是你嶽母,你還真以為沒人能治得了你,無法無天了?光天化日下就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