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渡遠和餘錦瑟是昨個回來的,歇息了一日,衛渡遠想著,這日也該讓餘錦瑟見見人了。
這不,一早他就叫元福將人給召集到了正廳裏。
餘錦瑟進了這院兒下人們都是曉得的,不說這院兒裏,整個將軍府的人都曉得他們的少爺帶回來了個少夫人,隻是誰也沒見過真人,就是玉葉和玉草每每進屋裏都沒見著人。
沒法子,餘錦瑟被衛渡遠甫一抱回來兩人就進屋說了許久的話,說著說著兩人就睡著了,醒來已是深夜。
兩人都餓了,餘錦瑟就想去找吃的,可衛渡遠哪裏放心啊?這院兒她也不認路,況且外麵天寒地凍的,他也舍不得,就打算自己一個人去就是了。
結果一出門就瞧見元福守在外麵,這天兒冷,衛渡遠待下人向來寬厚,一般是不讓下人守夜的。想一想,便也曉得該是覺著他今個兒才回來,怕他缺什麼吧!
衛渡遠也不自己去了,遣了元福去廚房也就回屋了。待元福來敲門他也是親自到門口將東西端進了屋,又讓元福回去歇著,這才將門給關上。
就這樣,昨個一整日都沒人能有幸見一見這莫名多出來的少夫人一眼。
衛渡遠和餘錦瑟坐在上位,底下站了一眾的下人,餘錦瑟看著心頭直發『毛』,莫名的有些惶恐和不知所措,可她麵上卻是半點沒有顯出來,反而是繃著張臉。
底下的一眾人偷眼瞧了隻覺這少夫人看起來委實不好相處,不會今兒個要來個下馬威吧,一時心中更是惴惴不安,麵上是顯得愈發恭敬了。
其實他們哪裏曉得餘錦瑟不過是有些緊張罷了,這會子笑起來怕是傻氣得很,就隻好木這張臉。
衛渡遠大抵是能猜出餘錦瑟的意思,再瞧瞧一眾下人,覺著這樣也不錯,就也沒出言安撫她,更是不必安撫下人了。
“我四年沒回府了,我方才左右瞧了眼,都是熟麵孔。既如此,大夥兒該都是都曉得我脾氣的,我也不多說什麼了。隻是,坐我旁邊的是少夫人,你們該懂得如何待她吧?”
底下一眾下人忙答道:“懂得。”
衛渡遠點了點頭,接著道:“我也曉得這四年你們一些人不是一直待在這院兒裏的,可無論你們曾去過哪兒,心莫要變了。既是進了我的院兒就要聽我的,更是要聽少夫人的!”
一眾下人又恭敬地答道:“是。”
該說的也說了,該敲打的也敲打了,衛渡遠就讓餘錦瑟說兩句。
餘錦瑟絞緊了自己手中拿的帕子,重重吐了口氣,臉上終是是揚起了抹笑容,絞著帕子的手隨即也鬆開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這人不喜歡太複雜的事情,能簡單點便簡單著來,莫給大夥兒尋麻煩就是。”
餘錦瑟這話說得不輕不重,語氣也還溫和,卻讓底下的一眾下人覺著這位少夫人不是個可以輕慢的,這哪裏像個農『婦』啊!
這話是句句說得有主子的氣勢,雖笑著,卻是更讓人心生惶恐,生怕被她給盯上,到時候一個不如意自己就要遭殃。
衛渡遠忍不住笑了笑,他家媳『婦』兒還真是厲害,這話說得忒有主子的威嚴了。
餘錦瑟不過是想著衛渡遠同她說的話,治理府中的下人並不是你對他們好便是,還得拿出主子的氣勢來,到時候他們才會尊你敬你。
她不懂他說的那勞什子氣勢,隻好想到什麼便說什麼了,讓她憋住不笑她也覺著挺尷尬的,旁人還以為她多厲害似的,幹脆就微微帶著笑,不顯得傻氣就好。
可她沒想到的是,她這般作為,隻讓一眾下人覺著她更是厲害了,這笑裏似乎都藏著刀子。
餘錦瑟見一眾下人陸陸續續地退下了,也顧不得這正廳裏還有人,拉著衛渡遠就頗為激動地聲問道:“怎麼樣怎麼樣?我表現得如何?氣勢可拿出來了?”
衛渡遠見餘錦瑟似是做賊般地拿眼四處瞟著,禁不住笑得更是爽朗,見餘錦瑟瞪著自己,佯咳了一聲,壓低聲音道:“豈止是拿出來了,簡直是讓人膽戰心驚,那笑裏藏刀的模樣,嘖嘖嘖,讓為夫甘拜下風啊!”
餘錦瑟的白眼是翻得更厲害了,磨了磨牙道:“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衛渡遠見餘錦瑟這副模樣,忙討好道:“是為夫詞窮,沒想到旁的,隻好拿這些個來湊數了。可無論如何,在為夫心中,夫人自然樣樣都是好的。”
餘錦瑟冷哼一聲:“算你識趣。”
話罷,終於是收回了自己的白眼,還努力壓著上翹的嘴角不讓自己笑出來。
“少爺,夫人的房間奴婢今兒個就去備好,不知哪間比較合適?”玉葉適時開口打斷了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
餘錦瑟一聽這話當即就不樂意了,可她也不會對一個丫鬟置氣,不過就急急地轉過頭去瞅著衛渡遠:“我們要分開住嗎?你……”以後還要納妾嗎?